或許,薛夢韻對莫軒的愛,並不亞於莫函對軒兒爸爸的愛。
隻是他們的愛不相同。
薛夢韻是得不到,死灰無望,哪怕自己會出事,也不怕。
而莫函呢?
她是得不到,就毀滅。
一種是真正的愛入靈魂,而莫函,卻是瘋狂自私到極限。
都是兩個極限,某些方麵來說,她們確實也有相像之處。
舒雲朵的這些話,就像一把利刃一樣,赤,裸裸的挑開了莫函的傷口。
她眼神裏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似是苦思冥想了許久,忽而怒目一轉,看向舒雲朵,怒道:“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你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嗎?是不是以為,你知道的,別人都不知道?”
她手裏的刀,又轉向舒雲朵,怒道:“你果然跟童可欣那個賤人一樣,都是不要臉的人,說道這些,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
看著她眼瞳裏那巨大的傷痛,舒雲朵幾乎要忘記害怕和恐懼,來同情她了。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人揭穿心中自己一直知道,卻不肯承認的事情了。
舒雲朵知道,自己必然已經無意識的挑動了莫函心中,那最怒氣的東西。
舒雲朵看這眼前幾乎已經將要失去理智的莫函,不由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
莫函卻上前一步,一直保持著抵著舒雲朵的動作,過了一會兒,才道:“不管怎麼樣,我今天,算是為了完成我自己心中所想,還是為了幫夢韻,都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個房子的!”
舒雲朵的心一沉,震驚和恐懼,幾乎讓她忍不住從門口奪門而出。
然而,她卻不敢輕舉妄動惹怒這個瘋子,腳仿佛被定了根似地站在那兒,動也動不了。
莫函一步步逼近,眼神變得淒厲起來,在這落敗的屋子裏,竟像是索命的女魂似地。
“幹媽不要……”已經泣不成聲的薛夢韻上前一步拉住莫函,眼神裏的決絕,已經漸漸的變成了絕望。
莫函的腳步忽然頓住,跟詫異的舒雲朵同時回過頭去,發現,薛夢韻的手,正死死的拽著莫函衣袍的一角,眼神裏,有渴求。
莫函一怔,道:“夢韻,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
薛夢韻停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喃喃重複道:“幹媽,執迷不悟的人是你嗬……”
莫函的手一顫,出乎意料的猛的一抽,看向薛夢韻,說:“夢韻,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怎麼能這樣說幹媽……”
她的怒火,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轉向了舒雲朵。
她的匕首,已經抵到了舒雲朵的心口,那冰涼的感覺,似乎就要透過厚厚的棉襖,衝進了心口。
“我討厭你,討厭童可欣,討厭一切搶走我們莫家男人的女人……”
她說罷,竟好像發瘋一樣,手猛的一用力,刀便刺出……
這一刀,來的太快了。
快的,薛夢韻和舒雲朵,都來不及反應過來了。
“幹媽……”薛夢韻失聲尖叫了一聲,身子一側,阻擋,卻依舊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