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語言,吳清驚喜莫名,頓時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你……你會……我……我……”吳清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老人依然微笑著,他蜷靠在王座上,和藹的說道:“不要急,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先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墨學,是這座城的王——徳坦城之主。”
“你會說漢語?”吳清哪管他什麼王不王的,立刻問道。
“漢語?哦……這種語言?”墨學愣了一下,不過很快醒悟過來:“這種語言我們神憫有另外的稱呼——古真語,古真語是徳坦史籍中記載的最古老的語言之一,曾經也是很流行的外來語言,不過,現在卻沒有人專門學習了,古真語對神憫人來說,實在是複雜了些,而且,自從神憫失去了先祖的傳承,神憫人就從此失去了往日的榮耀,古真語沒有了使用的必要,逐漸被遺棄,就像修真界忘記了神憫一樣。”
“神憫?”
“不錯!神憫,這裏是神憫星,我們,是神憫人。”墨學的眼中似乎突然有了光彩,他雙手緊緊捏住扶手:“神憫人!天之種族,是上天的驕傲,曾經!曾經是宇宙中最偉大的種族……我……咳咳咳……咳咳咳……”
老人一激動,開始劇烈的咳嗽,他壓製不住的彎下腰去,滿臉痛苦,一旁的紅袍女侍趕緊上前扶著他,輕輕拍著背,良久,墨學才緩過勁來,他幾乎癱倒在王座上,滿臉病態的潮紅,呼吸粗重,吳清真是擔心下一刻他會立即掛掉。
一旁的侍者遞來一片方巾,墨學拿起擦掉嘴角的涎水,滿臉疲倦。
“抱歉,年輕的人類,我太老了,天神就快要召喚我了。”
吳清不好說什麼,人老了總喜歡這樣說,記得當年師尊就倚老賣老經常這樣講,他都麻木了。
看到吳清站著,墨學抬手向身邊的近侍道:“去,給先生拿個椅子來。”
“你是修真者著吧?”等吳清坐下,墨學突然問道,他三隻眼睛都放出光來,熱烈的看著吳清。
吳清想了想道:“不錯,我是修真者,來自其它星球。”
“好!修真者!終於出現修真者!”墨學臉上突然有了紅潤的血色,他坐直了身子,拍著手,“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修真者,我墨家先祖就是一位偉大的修士,我從王宮的典籍中看過描述,尊者也告訴過我,我們神憫人最輝煌的年代,便是修真者存在的年代,可惜,可惜,可惜輝煌不在,如今的神憫也陷入了內亂,全是本王無能……”
墨學搖頭歎息,微微探出的身子也縮回座椅。
“陛下無須自責,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所難免,不應以成敗論英雄,英雄遲暮,雄心不老,就已經難能可貴了。”吳清隨口吊著書袋,這樣沒營養又很合事宜的話,還真多虧了以前學過馬克思哲學理論……
果然,墨學一愣,他仔細揣摩吳清說的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好!先生果然博學,英雄遲暮,雄心不老,說的好啊!與我徳坦尊者的大智慧相比,也是不遑多讓,修真果然是非大智慧所能修持。”墨學連連稱讚,吳清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小聲嘟囔著,“應試教育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墨學指著指著墨烈翰,笑道:“先生,你在厄怖森林救了我的王兒?”
“厄怖森林?哦,原來叫厄怖森林,好名字,嗬嗬,不錯,不過也不算救,王子殿下貴人多福,沒有我想必也能逢凶化吉的。”吳清笑著道,順手拍了一個馬屁。
“哈哈,不是的,要謝謝先生出手,戟威獸不是百十來個戰士就能殺死的,好在沒出事,我隻有這一個王兒,僥幸啊,尊者他老人家果然算的不錯。”
“尊者是誰?修真者嗎?”吳清一直聽墨學說什麼尊者,不禁好奇道。
“不,他不是修真者,是我徳坦最尊貴的族老,也是最後的占卜者。”
“占卜?”吳清吃了一驚,“這麼厲害,他占卜到我會來神憫?”
“是啊,否則本王也不會派出王兒接你,厄怖森林太凶險了,不到雪季,是不能進入的,結果剛剛深入,就碰到了戟威獸。”
“那玩意兒原來叫戟威獸,的確是頭危險的怪獸,若是稍微大意,就得送了命。”吳清想起戟威獸龐大的身軀,不禁連聲感慨,原來在本地人眼中,那詭異的林子也是一處極凶險的地方。
“國王大人勞王子大駕找我,想必是有什麼事了?”吳清看出這國王有求於他,否則不必這麼大動幹戈。
“不,嗬嗬嗬。”墨學笑道,“我貴為一國之君,神憫之主,享盡了榮華,沒有什麼需要修真者幫助的,我知道,你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想要找你的人另有其人……”
“尊者?”吳清恍然。
“不錯。”墨學點點頭,“尊者!尊者告訴我,修真者會重新出現,對徳坦,對神憫來說,都會有很大的好處!尊者隻是告訴我,派人去厄怖森林的古戰場迎接,你是神憫珍貴的客人,可惜我年老無力,否則會親自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