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正勇候?靠,你讓我老大去殺了自己的親叔叔,你倒會想!”西門小雪畢竟不夠沉穩,心中一急,該說的和不該說的,統統都溜出了嘴。
一元子聽及親叔叔,吃驚地道:“叔叔?那——難道說劍帝——”
“不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但你知我知即可,不必張揚。可是救你昆侖一派,為什麼必定要殺了正勇候呢?”聞閣老心下巨震,表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地問道。
一元子歎了口氣,無限落寞地道:“我昆侖弟子幾百餘口為人奴役,雖表麵上對之言聽計從、畢恭畢敬,但暗地裏,我們一直沒有放棄抗爭。經過這麼多年的默默調查,我們發現,錢山大營的主帥張四海,本名應該叫做劉得海,乃正勇候劉文山之幼子,因為在十一年前犯下*強掠之種種罪行,而被先帝削了爵位,趕出京城並永不得回京。在劉文山的一手導演下,劉得海化名張四海,造了假身份混入錢山大營,私養親兵三十三萬,對外宣稱隻有朝庭正規軍十一萬,日夜勤練不綴。一旦尋了契機,便會舉兵自立,擁劉文山稱帝。這些本與我昆侖無關,改朝換代,誰主沉浮關我等何事?但他欺我太甚,我昆侖誓不與他幹休!”一元子激動得雙眼赤紅,頭發根根豎立,身子也跟著不停的顫抖,此時哪還有一代劍術宗師的樣子。
一席話下來,聽得一眾人都是心驚肉跳。西門小雪心下尋思,公子雖對這個皇帝寶座不很在意,但我作為老大的超級無敵跟班小丫頭,絕對不能讓那劉什麼山的得成,我得如何如何做才能幹掉那位鳥叔叔,嗯,跟聞老爺子合計合計再說。而聞瑞風閉著雙眼,臉色一陣發白,心道自己一生兢兢業業的為國為民辦下無數大事,自問沒有虧過良心,但劉文山私養親兵三十三萬,擺明了是要造反,而自己卻絲毫不知,這豈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唉,自己已經有負於先帝的托孤遺命了。美女捕頭張丹想得就簡單多了,她絕不知道皇帝是誰,誰是皇帝,隻希望老天爺好好的下場雨!雨啊,可愛可恨的雨,什麼時候才會下雨呢?哪怕是落下幾滴小水花兒也好啊!
四天了,賣河水的依然在賣河水,隻是一斤河水已經漲到了二兩銀子。
“鐵劍無影”一元子巴巴地看著西門小雪,其眼中透出的幽怨,直讓一屋子的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聞閣老悶著頭,應某位小朋友的要求又擬了道聖旨,大意如下,錢山縣連年旱災,運河堵塞,現向鄰縣借銀二十萬兩,糧食十萬石(從來年稅銀中扣除),以賑災救急。又以朱砂筆簽發公文,著錢山縣令陳文德就地征傭河工,搶修運河,引水下地,幫助縣民種回一季粗糧。
陳文德領了聖旨,急火火地辦差去了。
“報——”
“報——”
兩個衙役竟一先一後的來報奏事,也不知是不是約好了的。小雪皺了皺鼻子,這心煩的事兒怎麼就趕一塊來了呢?
“稟報小欽差大人,聞閣老,小三小四想要見小欽差大人,死活賴著都,趕也趕不走,請大人示下!”
“稟報小欽差大人,聞閣老,宮裏派來了內侍大人,說要見劉公子,可我們這裏沒有什麼劉公子啊,請大人示下!”
“小三小四?誰呀?不認識,不見!內侍在哪裏,請他過來!”西門小雪頭也沒抬,啪嗒啪嗒地作完了示下。
“可是,那個小三小四說是您的跟隨呢,是因聽張捕頭的指點,才找到這裏的。”一衙役乖乖地躬身出去了,另一衙役卻頂了句。
“哦?我的跟隨?稀奇稀奇真稀奇,讓他們也進來的吧,我倒想看看我的跟隨是哪路神仙!”小雪仍是頭也沒抬一下,原來又是在盯著誰的光頭在猛看。
話音一落,哐一聲門外便竄進兩個小不點,又“噔”地跪在了西門小雪的麵前,一左一右抱住了她的大腿。卻正是適逢賣水時碰上的那個可憐兄妹,都十一、二歲的樣子,髒不可言。但都表現得乖巧伶俐,一看就知道也是兩個早熟的孩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