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心,繩子……繩子它……”
柳衛的瞳孔再一次的收縮,緊緊的盯著自己繩子的某一處地方,在哪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豁口,而現在這個豁口還在因為柳衛的體重而漸漸的擴大著,隻要這個豁口擴大到一定的程度,這條繩子就會斷裂,之後就很會陷入那無底的深淵之中。
怎麼辦?
柳衛的身體劇烈的掙紮了起來,期望抓些什麼來固定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失敗了,此時他在樹杈的下方,距離樹杈足足有兩米的距離,這裏的牆體光滑,完全沒有什麼能夠受力的地方。
隨著柳衛的掙紮,繩子上豁口變大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眼看就要斷掉了……
“不要啊!!!”
柳衛絕望的大吼了起來,並且身體更加劇烈的掙紮了起來,不過他的這些動作完全沒用,隻能增加繩子豁口的擴大速度而已。
心雨此時已經是急的連汗都出來了,拚命地想要解開自己身上的這個繩子,丟到柳衛的身邊,讓他抓住這個繩子上來,但是……
這繩子的結是柳衛係的,係得很緊,當初就是為了怕心雨掉下去。
但是自己親手係的繩子,此時竟然斷絕了自己唯一的一個希望,看心雨那笨拙的動作,根本就沒辦法在柳衛掉下去之前解開自己腰間的繩子。
“嗚嗚嗚……”
心雨急的哭了起來,並且一邊紅著眼睛哭,一邊用力的解著腰間的繩子,小手都磨紅了,但是繩子卻始終沒有鬆動下來的跡象。
柳衛絕望的看著繩子豁口的地方,他已經停止了掙紮,因為他知道,掙紮非但對於自己能否活下去並沒有任何意義,並且還會加速這一過程。
不過雖然已經停止不動了,但是因為柳衛的體重還在,所以那個豁口並沒有停下增大的速度,非但如此,隨著剩餘部分的減少,豁口增大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僅僅就隻是過了兩秒左右的時間,柳衛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條繩子已經不行了,已經開始了斷裂的趨勢。接下來自己所能夠做的也僅僅就隻是等待死亡而已……
我這麼做……對麼?
如果當時殺死了心雨,如果我的心從來都不曾軟過的,那麼……現在我的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我的人生……還真是悲慘啊。
從小就一直受到虐待,唯一有了一次能夠手刃‘仇人’的機會,但卻因為心軟,而放過了她,並且還將她救了上去……但是自己卻陷入了險地之中。
這樣的人生……還真是……痛苦的回憶呢。
柳衛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他的眼角不知何時已經沾染上了一絲淚花,並且向著記憶之中心雨所在的方向大吼道:“心雨,答應我……要帶著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啊,否則的話……哥哥即便是死了也不會甘心的!”
是啊,怎麼可以甘心,從一開始,我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所存在的。
所以……如果你不能幸福的話,我的存在豈不是沒有了意義了麼?
我的死,也就沒有了意義……
猛然,柳衛仿佛是聽到了繩子斷裂的聲音,幕然感覺腰間原本緊緊的感覺鬆懈了下來,雖然鬆懈下來比之前緊繃著很舒服,但是……這卻死亡前最後的舒服了,就像是死囚犯的最後一頓飯一樣,美味,但卻隻能嚼出死亡的味道。
然而,就在柳衛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幕然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體緊緊的抱住了自己,使得自己停下了下墜的趨勢。
柳衛猛然張開眼睛一看,卻發現是心雨從懸崖上跳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自己,死死地不鬆手,從身體上的觸感可以感覺出來,在哪幼小的身軀之中,迸發出了與之不相稱的力氣,就是用那種力氣死死地抱住了柳衛,一分一毫都沒有鬆懈的趨勢……
“心雨!!!”
柳衛的眼中充滿了驚訝,但隨即便成為了憤怒,隻是這份憤怒之中,卻是夾雜著一絲怎樣也抹除不掉的愛憐。
“你怎麼下來了?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我們兩個人都一定會死去,你想讓我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麼?”柳衛的聲音之中充斥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矛盾,明明是在喝罵著心雨,但是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愛憐充斥在其中。
此時兩人所在的位置,是樹杈的下方三米處,周圍是光滑的牆壁,即便是有著繩子,但是如果是在這種如此光滑的牆壁上麵,即便是全盛時期的柳衛都很難做到。更何況是現在,體力盡失的情況下……而心雨就更不用說了,對於攀爬的天賦無限接近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