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元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盡管夜黑,但天上有月亮,還是依稀的能看到她的臉。
“你先上去。”雖說他不怎麼會騎馬,但是上馬還是沒問題的。前些日子上馬下馬都是孟漣城拎著他,他這上好的衣料再被抓幾次,恐怕就要碎了。
掃了他一眼,孟漣城翻身上馬,隨後低頭看著他。
秦中元不禁莞爾,她這是等著看他笑話呢。
伸手抓住孟漣城手裏的馬韁,另一隻手扣住馬鞍的後側,踩住腳蹬,一個起躍翻身上馬,那動作相當帥氣。
自她身後環住她的腰,秦中元微微傾身自她肩膀探過頭來,“怎麼樣,我也沒你想的那麼沒用吧?”
抿唇,輕笑兩聲,看向漆黑的前方,“駕。”
馬兒飛奔,在這黑夜裏同樣無障礙。夜風很涼,吹在臉上時間久了,臉皮都有些發麻。
秦中元向來養尊處優,哪裏吹過冷風。一會兒便覺得不適,而後索性直接靠在孟漣城的頸側,將臉埋在她的耳畔,躲著風。
他呼吸熱熱的,吹得孟漣城忍不住縮脖子,她愈發的縮脖子,秦中元就越來勁兒的衝著她的耳朵脖頸呼氣。
“不要亂動。”身子一躲,終於甩開了秦中元,趁勢冷叱。
秦中元輕笑,“風太涼,吹得我好冷。”
“毛病多。”貴公子就是貴公子,一點風都吹不得。
被訓斥也不生氣,依舊笑嗬嗬的攬著她的腰,不過這次不再往她耳邊湊,而是直接藏到了她的頭發裏。
這次沒有再甩開他,若是和他爭執起來,根本就不用趕路了,所以,孟漣城也就任由他了。
一夜的時間都奔走在路上,北方天氣清爽,是南方炙熱的天氣比不了的。
穿過群山,再次經過的就是遼闊的草場。草場之後又是綿綿山林,不過卻很平坦。
天色漸明,也終於抵達了青莽山,這裏有著北方的第一大門派,青莽門。
這個門派比較特殊,不似南方的門派不止尚武還尚忠義。這個門派絕對是單純的尚武,聽聞門主都是每年舉滿門派比武由最後的勝利者擔任。
雖聽起來很公平,但實則很亂。所有門徒都想當門主,所以他們對門主並無多少尊敬之意,不似南方門派,若是掌門門主發話,下麵的人無人敢不聽從。
蕭三帶領眾人直奔青莽門,孟漣城卻是沒上去,反而在青莽山下停下,然後帶著秦中元在山下轉悠。
她不跟著上山,秦中元也不過問,一直唇角含笑雙手負後的悠閑走著,好似在這青山綠水間散步一般。
太陽正當頭,在這地兒卻很涼爽,秦中元雖是來過北方,但可沒在這荒郊野外悠蕩過,此時倒是覺得很新鮮。
“這北方除卻冬日太長,其餘的條件倒是不錯。”順著水流的邊緣前行,秦中元滿目愉悅。
“冬日長也很好,大雪漫天,到處都是白色的。”孟漣城彎起唇角,她很喜歡冬天。況且她不怕冷,更覺得冬日好。
“冬天太冷,我受不了。”現在已進入初秋,夜晚他都會覺得冷。
“你體質天生陰涼,受不了寒冷很正常。七月十五,中元節,中元,這名字言簡意賅。”孟漣城掃了他一眼,這青山綠水間,他就像個妖精。
“那日是鬼節,幸好沒直接叫鬼節。”秦中元輕笑,他並未覺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反倒是孟漣城,無論乳名還是大名,都有深刻的寓意。
笑出聲,“你這人有時候也挺幽默的,鬼節。”真逗,便是再沒有文化,也不可能直接給孩子取名叫鬼節。
看她笑,秦中元也滿目笑意,“在這轉悠半晌,也沒看見什麼,你覺得能找到你師父?”他當然猜得到她目的為何。
搖搖頭,孟漣城歎口氣,“不知道,我並不了解他做事的風格。以前,都是了解他的方位大致會猜測到,但等我趕到了,一切也都來不及了。這是第一次先一步,我都不知該怎麼辦了。我又想,他或許根本不在這兒。”
“他應該在這兒。”秦中元眸色深沉,低聲道。
“你如何得知?”抿唇,孟漣城牽著馬看向他。
“就是知道。”垂眸回視她,雖是笑著,但說的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