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此次是為戒塵而來,卻不想半路生出這麼多枝節來,。蕭三大俠,如今戒塵之事怎麼辦?”終於有人想起戒塵來了。
蕭三略微沉吟,而後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戒塵不可能不知道,眼下必定不會再來,也或許轉道別處。但相比較大司,戒塵已不重要。給個個門派發信函,各自小心戒塵,咱們已無暇再管。”誠如與孟漣城商量的時候,盡力的將戒塵的事情壓下。
“蕭三大俠說得對,對比戒塵一家私仇,咱們的大仇更重要。”有人附和同意。
“那接下來怎麼辦?”在這青莽山中停留也根本解決不了這大仇。
“修整隊伍,多加幾輛馬車運送受傷的眾位英雄。還有幾十位英雄的屍身,也要送回去,不能遺留在外。”蕭三決定,回江波城。誰也沒想到,北方走這一遭,這麼多人會送命。
眾人靜默,客死異鄉,是走江湖的人都在心裏做好準備的結局。但如今發生了,心下不免傷感。
一直不語的孟漣城調開視線,看向大廳外的陳舊青石板地麵,最後移到湛藍的天空。
秦中元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幽深如古井,驀地伸出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眸子一閃,孟漣城看向他,“怎麼了?”
“在想什麼呢?”壓低了聲音,恍若夫妻間的昵語。
“想你的花容月貌。”無表情,卻說出令秦中元無語的話。
“說什麼呢?”花容月貌?用的詞語越來越讓他難以招架了。
紅唇微彎,看著他那模樣,孟漣城也忍不住笑,這裏的人耳朵都靈的很,她當然不能與他說她在想什麼,那樣就都知道了。
連連搖頭,秦中元雖是自信容貌俊美,但也承受不起這個詞兒。
那邊聽到倆人說話的人也同樣無語,本是傷感又憤怒的氣氛被那二人攪亂,眾人又再次見識到了惡人的威力。便是貴公子也難以承受,如此一想,這貴公子也真是夠可憐的。身手不如惡人,語言上也挨欺負,真慘啊!
隊伍修整,多了數輛馬車,用來運送受傷的武林人士以及屍體。
青莽門亂作一團,死傷眾多,又加上門主失蹤,眾多人覬覦門主之位,看樣子馬上就得再行決鬥,重新選舉門主了。
不過這些事與大家都沒有關係,眼下個個門派都有死傷,眾人仇視大司,這一次,真是眾人齊心。
孟漣城打算與所有人脫離,待得他們走了,她便去找師父,帶他離開這兒。
順著台階往下走,前方是大部隊,受傷的被攙扶著,屍體被抬著;來時浩浩蕩蕩,回時滿載蕭瑟。
走在孟漣城身邊,秦中元單手負後,步伐悠然。頎長的身體滿載貴氣,眼角眉梢間盡是高人一等的睥睨。
“看看他們,自信滿滿而來,滿載傷痛而走,真是可憐啊。”搖著頭,秦中元好似真的很可惜似的。
斜睨他一眼,孟漣城歎口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命數。”
“還信命?”覺得稀奇,秦中元歪頭瞅著她笑盈盈。
“是啊,嫁給你不就是命麼?天知道我突然醒來得知已經嫁給你了是什麼心情,就好像一夜夢醒發現自己睡在茅坑裏。”哼了哼,孟漣城的話惹的秦中元高高的揚起了眉尾。
“茅坑?我是茅坑?”伸手扯著她的手腕用力晃,非要她說明白了不可。
抿唇,孟漣城笑看他一眼,“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
“你……你這個女人。”停步,秦中元扯著她麵對自己,漆黑的眸子圓睜,“我若是茅坑,你就是茅坑裏的石頭。不,你是茅坑裏的蛆蟲。”
仰頭看著他氣急敗壞罵人的樣子,孟漣城忍不住笑出聲,“是啊是啊,我是蛆蟲,你這貴公子整天粘著我這蛆蟲拉拉扯扯,真是好興趣。”
哽住,秦中元深吸口氣,“好好好,你能說,說不過你。你這女人,不說話時一句話都不說,若是說話就噎死人。”她罵人真是絕妙,相處這麼久,聽她罵人數次,每次都那麼有勁。
滿目笑意,孟漣城甩掉他的手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我這蛆蟲這麼臭,你可別再碰我了,否則傳染到你這貴公子的身上,往後蒼蠅飛蟲可就離不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