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杜鵑。若是夫人喜歡,待得這個繡好了,就給夫人送去。”秦瑞珠微笑,雖是看起來很溫婉,其實眼角眉梢間又有些心機。
“好。不過你看起來已過了嫁人的年紀,但女人又不得不嫁人,不知可有心上人?”看她那轉著的小眼珠兒,孟漣城唇角彎彎的問道。沒什麼誠意,更多的好像是在找樂子。
一聽這話,秦瑞珠的眼睛明顯亮了幾分,但隨著又暗淡,“莊主不可能準我們嫁人的。”
“秦中元啊,確實,那人記仇的很。沒有利益,他確實不會做費心費力的事兒。”說著,看秦瑞珠又變黯淡的臉色,孟漣城幾不可微的搖頭,同是一父,怎的心性差了這麼多。
“這源於多年前的誤會,我與莊主一同長大,但從未傷害過他。隻是別的兄長姐姐性子嬌蠻,曾欺負過他,他便將我們都一竿子打死了。”述說自己的無辜,聽起來她就是一朵白蓮花兒。
孟漣城不是很喜歡這樣說話的人,說別人的不好,將自己摘得一幹二淨純潔善良,是她最不喜歡的。
“秦中元曾說人之初性本惡,以前我不認同,但現在,看來他說的還頗有道理。”站直身子,笑著歎道。
秦瑞珠不解,旁邊安靜繡花的秦荷珠抬頭看了看,複又低頭,暗暗嘲笑秦瑞珠蠢笨。秦中元能娶的女人,豈會是個善茬兒?搭關係找出路,也得動動腦子。
“夫人這話說的有理,人之初性本惡。”驀地,亭子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秦瑞珠秦荷珠兩個人立即身子一繃,動作快的站起來看過去,一襲月白華袍的秦中元正一步步的走上來。
孟漣城早就知道他過來了,終於聽得他說話,唇角彎起止不住的笑意。
“今兒天氣太熱,青蛙都不出來了。本還想著看青蛙氣炸了肚皮呢,看來沒那個眼福了。”看著他走進來,孟漣城笑不止。
漆黑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瞪,本來心情變好了,她偏偏得氣他。
“莊主。”兩姐妹福身,如同下人見到主人一般的行禮。
“看來這日子確實過得太清閑了,還有時間在夫人麵前搬弄是非。當年的事,不是你們紅口白牙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再言,便是當年你們沒欺負過我又怎樣?我做了莊主,你們不是都各自站到了別的陣營想方設法要殺了我麼?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苦苦掙紮有意思麼?還不如像大姐一樣吃齋念佛,為那些早早見閻王的兄長們超度。”微笑著一字一句,卻諸多涼薄,燥熱的天,聽的人後頸涼颼颼。
孟漣城雙臂環胸,看著秦中元那表情,他是真的記仇。能對她這個‘仇人’這般,看來她應該謝天謝地。
兩姐妹低頭不語,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花繡站在一邊看著,沒一絲同情。
“行了,都回去吧,平日裏別出來現眼,長鶴山美好的風光,可不能因為你們糟蹋了。”轉身,頎長的身子靠在了欄杆上,幾分涼薄幾分睥睨。
“是。”兩姐妹如獲大赦,連忙離開,瞧著那背影當真是迫不及待。
見此,花繡也退後幾步走出亭子,看起來公子和夫人這下子要和好了。
轉身看著倚靠在欄杆上的秦中元,孟漣城眉眼彎彎,“這個時候不是還在聽各地管家的彙報麼?怎麼突然跑到這裏來了?”
不眨眼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那笑顏如花的女人。
“沒事兒不要跑到這山上來玩兒,山下還不夠你玩兒的?”終於開口對她說話,但語氣不怎麼樣。
眨眨眼不置可否,身子一轉靠在他旁邊,“還覺得生氣麼?若是還生氣,我讓你再笑笑。”豎起一根手指晃啊晃,又要重複昨晚的事。
眯起眼睛,秦中元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頭,“不止道歉沒誠意,還耍我玩兒,孟漣城,我不會原諒你的。”
忍俊不禁笑出聲,任他抓著自己的手指,她連連搖頭,“好啊好啊,你不理我也挺好的,否則總是聽你在我耳邊說說說,耳朵都長繭子了。”
更生氣,秦中元盯著她那得意的樣子,猛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那笑意盈盈的女人就進入了他的懷裏。
被抱住,孟漣城反倒愣了,眸子睜大,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鼻間嗅到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