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元唇角彎彎,聽她說,便是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情節,他也很願意聽。
拿起最後一張,那上麵赫然的寫著白術,雖然被壓在最底下,但明顯,這張是她第一個寫的。
看到這個名字,秦中元明顯不愉,揚起眉尾看向她,“白家我自然會請,你無須再請一次。”
看他,孟漣城慢慢的眨眼,“我的朋友。”
“我知道,但就是不用你來請。”說著,他將那張請帖扔出去,擺明了就是不需要她親自請。
看著,孟漣城漸漸擰起眉,“比起這些人,白術與我的關係更近,認識的時間更長。既然不用我請,就不要讓我寫。讓我寫,你又否定,故意給我難看麼?”
她冷聲,而且還是因為別人與他冷聲,秦中元更加心氣不順,“那你倒是說說,與白術比起來,我與你的關係怎麼樣?”
孟漣城一哽,這是什麼比法兒,他和白術自然是兩回事兒。
“說不出話來了?若是當初我沒有先一步娶你,你現在就是白夫人了,你心裏是不是也有一點遺憾?”話出口,他隱隱的有些後悔,這話不該這麼問。
孟漣城不眨眼的看著他,下頜慢慢繃起來,下一刻抬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桌子連帶著桌子上的東西瞬間嘩啦成碎片散落一地。
站起身,孟漣城拂袖而去,修長的背影滿載冷硬與憤怒。
看著她離開,秦中元狠狠地暗咒了一聲,咒罵自己剛剛說的話,但又咒罵孟漣城因為一個白術就跟他冷臉拍桌子。
看著滿地碎屑,那上好的黃花梨木真是碎成了渣渣,這女人運足了力,若是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便是他能吸收她的內力,那麼大的力氣他也得吐血。
清了一下腦子,整理了一些能解釋自己又能讓孟漣城消氣的話,之後起身快步走出去。
然而,他從小樓裏出來想再找孟漣城時已經找不到了,因為這女人離開長鶴山了。
山下的護衛看見了孟漣城離開,沒想攔但便是過去問候也沒來得及,她速度太快,眨眼間就不見了。
聽到這彙報,秦中元一腳踹翻了椅子,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咒罵。
護衛以為秦中元在罵孟漣城,後來聽聽他是在罵他自己,還在罵白家家主白術。護衛不明所以,跟白術有什麼關係,但看秦中元那臉色鐵青的模樣,誰也不敢出聲。
可憐白術,躺著也中槍。
大管家秦肅得到孟漣城離開秦中元又發火的消息,快速的判斷了下,粗略估計這倆人是吵架了,氣得夫人離家出走。
趕緊指派人去追夫人,這邊告誡下人小心做事,將準備上報公子的事宜都扣了下來,這時候,若是還打擾公子自己撒氣,他接下來就得拿別人撒氣了。
孟漣城離開長鶴山,在山下田埂間的小橋上站了一會兒,隨後便離開了。沒有目的地,但擺明了絕不回頭。
想起那小白臉兒說的話她就來氣,他平時小心眼兒就算了,這次是胡亂猜疑,往她身上破髒水,她堅決忍不了了。
與白術相識這麼多年,她從未想歪過。便是白芷總開玩笑,似乎白術也有點那個意思,但她是絕對的從未動搖過。
被這小白臉兒算計的和他成了親,相處這麼久,他倆的關係確定了,他卻還給她來這麼一出,簡直過分。
越想越氣,孟漣城腳步如飛,她若是一刻不停,一天的時間她就能離開大齊。
這邊孟漣城速度如飛,那邊山莊的探子也在追趕了。隻不過他們不確定孟漣城走的哪個方向,所以遍撒網。
隻不過,想要追上她仍舊有難度,因為在天黑下來時,她已經到達了卞城。卞城距離長鶴山接近三百裏,騎快馬也得一天一夜。
卞城不算富裕,窮苦人多,所以整座城池也顯得灰突突的。
隨便找了個客棧,進入房間後她便沒再出來,這一天水米未進,早已氣飽了。
卞城內的人兒在生氣,長鶴山莊的人沒歇著。一下午在書房裏來回走,踹翻了數個椅子碎了花瓶數個,天黑下來他終於坐下了,卻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遠遠地就能感覺到強烈的冷氣,讓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