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認識這麼久,從當你是哥們兒到最後你嫁人,想想我見證過的奇跡還真是不少。單單是你能嫁人,這就算得上能與太陽西升東落相比較的奇跡了。”鐵雲嘯果然沒什麼好話,便是現在看起來良善了那麼一點,可嘴還是損的很。
孟漣城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你也讓我歎為觀止啊,原來這取向還是能變得,我以為,最後你得找個糙爺們兒藏在山裏你儂我儂呢。”孟漣城又諷刺他有龍陽之好。
“這純屬你誣陷我,看我沒缺點,故意編一個出來。”鐵雲嘯不苟同,反正他從未承認過。
“切,有秦公子在,你居然還敢說這麼自戀的話,不臉紅麼?”孟漣城輕叱,這天下,再也沒有人自戀起來比秦中元好看了。
看熱鬧的秦中元笑,漆黑如同寶石的眸子看著孟漣城,她這誇讚人的方式,他若是不習慣肯定得生氣。
若說秦中元,鐵雲嘯倒是服氣,這天下,再也沒有一人的臉皮能比秦中元厚了。
倆人喝酒,那麼一大碗的烈酒直接一口幹,那味道在秦中元聞來都覺得有些刺鼻,這倆人卻恍似聞不到似的。
再倒上,倆人繼續互相嘲諷,聽得秦中元無語。
鐵雲嘯懷疑孟漣城是個假女人,到時生不出孩子。孟漣城讓他積點德,嘴那麼損小心以後生孩子沒屁股。
這坐在酒桌上,應當敘舊或是展望未來,哪有他們倆這樣的。
吃了點東西,秦中元就放下了筷子,倚著椅背,瞧著這倆人互相拆台。
不過半個時辰,桌子底下已經空了四五個酒壇,而這二人,卻還是十分精神的模樣,看來,武功與酒量是成正比的。
單手撐著下頜,秦中元瞧著他們倆,貌似這倆人都有點火了。
不禁的身子向後退了退,免得一會兒倆人突然翻臉再連累了他。
然而,他確實想錯了。
鐵雲嘯一拍桌子,“孟漣城,不服氣咱們出去較量較量,這麼多年你不與我動手,總自詡天下人都不是你對手,敢不敢較量較量?”
喝了那麼多酒,孟漣城的臉色都沒變,但若是細看,她那眸子卻是蒙了一層水色。
“輸了可別哭。”站起身,她應戰。
倆人立馬走出去,大門一開,外麵的冷風呼呼的吹進來。
秦中元拿起狐裘披上,而後也慢步走向門口。
夜色濃重,寒風呼嘯,隻門口掛了兩個燈籠,在這黑夜裏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
倆人走至黑夜當中,秦中元站在門口更是看得不太清楚,但依稀的能辨出孟漣城的身形。
倆人自走出來,一句廢話都沒多說,幾秒鍾過後就打了起來。
高手過招,沒什麼聲音,但那外散的勁力盡數成風,催動著本就有的寒風朝著四麵八方亂吹。
房門吱嘎作響,秦中元站在門口忍不住的眯起眼睛,現在他完全找不到孟漣城了,黑夜裏恍若有鬼影在飄,很詭異。
鐵雲嘯的功夫很高,在江湖上,他這個年紀,能有這般功夫,絕對算上造詣極高了。
但孟漣城的功夫卻是更勝一籌,她的內力很正宗,是一般人都比不上的。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鐵雲嘯重重的飛了出去,跌倒在地,砸的冰冷的地麵轟隆作響。
秦中元忍不住眼角抽抽,像是感受到了有多疼。
孟漣城走過去,伸手把鐵雲嘯拽起來,“何時你打得過我了,我就告訴你我師父在哪兒。”他心裏還惦記著報仇,孟漣城都知道。若非如此,他不會說著說著就說道武功上去。她的武功盡數由戒塵傳給她,他如此說,就是還惦記著報仇一事。而她又不告訴他戒塵在哪兒,他心裏對她有埋怨。
鐵雲嘯臉上沒什麼表情,站起身看著孟漣城,冷風呼嘯,黑夜中,他的眼圈有些泛紅。
孟漣城都看得到,抬手拍拍他肩膀,其實他有了新的追求她很高興,總比沉浸在仇恨中要好的多。
垂眸,眼睫之間,有什麼晶亮的東西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瞬間凍結成冰。
孟漣城屈起手指,他的心情她理解,但她不能讓他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