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內力融合一體,就好似它們天生就在一起的一樣。在孟漣城的眼前畫著恍若墨染一樣的圖案,那圖案便是漂亮,但卻是不能接近碰觸,若是碰到了,削掉的就是皮肉。
孟漣城步步躲閃,傻子的攻擊讓人眼花繚亂,秦超早就跳出來了,不眨眼的盯著,他真擔心孟漣城會受傷。
那邊孫四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不過這個時候誰也沒時間管他了。
劍越來越快,以孟漣城的目力都覺得有些眼花了,急速向後退,劍由胸前劃過,她雙腳恍若粘在地上,身體卻硬生生的向後仰,與地麵幾乎成了平行。
劍氣劃過一旁手腕粗的小樹,樹應聲而斷,斷的幹脆。
揮劍攻擊的人也氣喘籲籲,他的劍隻是快,但耐力卻是不行。孟漣城躲得快,比之前所有人都會躲,他有些力不及了。
最後一刺,速度最快,朝著孟漣城的腰間,人的眼睛都有些捉不著。
秦超一凜,那瞬間,他覺得時間好像都靜止了。
孟漣城欲徹底躲開已是來不及,隻能微微側身,衣角翩飛,那一劍正劃破了衣服。
持劍的人體力不支,慣性使然,向前奔了幾步,最後趴在了地上,血瓏玉也從手裏脫離。
孟漣城站穩,轉頭看向趴在地上的人,深深歎口氣,“你還真是天賦異稟。”他是個天生適合習武的人,就算他手裏的不是劍,是一個木棍,他都會用的恍若利器一般。
“我爹也這樣說。”他的舌頭可能有些毛病,發音聽起來有些僵直別扭。
“你爹是誰?”整理了一下自己破掉的衣服,孟漣城不甚在意。秦超從那邊走過來,他的心到現在還在驚跳。
“齊賀。”爬起來,不忘拿起血瓏玉。
“鑄造這把劍的那個匠人?他去世了。”原來如此,或許是因為他爹死了,所以他才對這把劍有特別的感情。
“不,他在這裏。”托著那把劍,他滿目真誠,根本讓人懷疑不得。
孟漣城與秦超都不解,這是什麼意思?過於思念亡父走火入魔瘋了麼?盡管,他看起來就不像個正常人。
有自己的思想,還要裝作傻子,後又殺人,反正一切都怪異極了。
“你把這血瓏玉當做自己的父親?”雙臂環胸,孟漣城看著他手裏的劍,他的模樣極其真誠恭敬,甚至那認真的表情都讓她覺得,這把劍就是他父親。
“他就是。”看向孟漣城,那眼睛裏滿是固執。
“好吧,你說是就是。所以,你殺了史翔還有譚老二,都是因為他們要把你‘父親’偷走,對吧?”在她看來,這孩子的腦子是真的不正常。但說他不正常又不對,他還懂得隱藏自己會武功的事實,佯裝成傻子。
“誰也不能把他奪走,他已經離開一次了。”抱著血瓏玉,他陷入自己的思想中,滿臉被拋棄的傷痛。
“雖然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你完全可以與齊莊主明說,讓他不要出售這把劍。”這樣不就解決了麼?
抱著血瓏玉,他有些迷茫的搖頭,“不會回來了!”大舌頭,語調哽咽,說的話也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看著卻是很可憐。
“夫人,咱們回去吧。”既然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秦超覺得他們應該回去了。他們並不想參與這些事,而且看樣子孟漣城也沒打算把他怎麼著,沒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解齊家這些內部事。
看了秦超一眼,孟漣城也打算回去了,驀地想到當初白柳山莊告訴他們不要參與競買血瓏玉一事。莫不是她們很早就知道這傻子會殺人?
不合常理啊!便是她們消息再靈通,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她們怎麼可能都會知道?
“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這把劍鑄成之後他就走了麼?”最後問一句,孟漣城是真的很疑惑。
抬眼,他看著孟漣城,那雙眼睛裏千瘡百孔,好像碎了一地的玻璃,讓人看著心痛難忍。
“他投爐殉劍了。”抱著劍蹲下,他整個身體都在抖。
孟漣城與秦超則大為驚訝,沒想到會是這樣。
殉劍這種事隻在傳說中聽過,現實中好像還從沒聽說過。齊家世代鑄劍,也從未聽說過還有殉劍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