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牧之踉蹌著走到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站在車前,摸了半天摸出車鑰匙後,打開車門。
他頹然地坐在車的駕駛位置上,一張沒有臉沒有半分血色。
神思恍惚的他,坐在車上半個多小時,甚至連身旁的車門一直大大開著都沒有覺察。
離婚,這兩個字,他無法接受,更不願意接受。
雖然處在一個離婚率如此高的社會,也曾經他答應母親娶她的那一刻,想過離婚。可是,當他發現自己愛上她後,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就根深進他的腦子裏。
他不要和她離婚,就算她厭倦他,恨死了他,他也不要和他離婚,除非他死了。
“要喝酒,去酒吧,怎麼把我叫家裏來。”
一個小時後沈硯被霍牧之召喚到他城中心的別墅時,見他身前的地上,已經擺了一地的酒瓶。
他奇怪地看向他。
“你怎麼了。昨晚就覺得你不對,現在又借酒澆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霍牧之不答,開了一瓶洋酒,把自己的杯子倒滿後,又繼續喝。
沈硯看了一眼空酒瓶灑了一地的室內,再看著手拿著酒杯,已經醉得和他認識的三哥有著天壤之別的霍牧之,直接過去把他的酒杯奪走。
霍牧之要去拿,沈硯為了杜絕他喝死,直接把他手上奪過來的酒吧,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看了一眼地上摔碎了的酒杯,霍牧之沒有繼續理會他,直接踉蹌跌撞地扶著走到酒櫃前,摸了半天,從新從裏麵取了一個酒杯。
沈硯看他這副醉得稀爛的樣子,眉頭擰起來,直接過去,又奪了他手裏的酒杯。
酒杯又被奪,霍牧之也不搶了。
醉醺醺的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無焦距的雙眼巡視了他所在的房屋一周,然後站定,晃晃蕩蕩地朝著他開了的那瓶酒走去。
過去之後,他拿起那瓶開了的酒,也不用酒杯了,直接往嘴裏灌。
“戒酒澆愁,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沈硯生平第一次看到他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受不了他這副樣子的他,過去,直接扳開他的嘴,搶過他手裏拿著的酒瓶,就直接把酒從他的嘴上方,往他的嘴裏倒。
“既然勸不了你不喝,那就讓你喝個痛快。你喝,喝死了算。不過看你這個樣子,也不想活了,好兄弟一場,幹脆我送你一程。”
霍牧之突然被沈硯一陣猛灌,措手不及地他,被他灌入的酒精嗆得直接掙紮開抓住他的沈硯,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要喝嗎?喝呀,怎麼不喝了?借酒澆愁不是你的風格,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沈硯赤紅著一雙眼,過去抓住坐在地上,因自我放棄,瞬間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霍牧之,心痛地問他。
霍牧之近乎被沈硯抓起來,他驀然悲涼地笑起來。
苦笑的樣子,近乎嚇壞了沈硯。
笑了之後,他整個人似乎沒有人支撐地半靠在後麵的牆壁,躺在冰涼的地上,然後緩緩地開口,“她要和我離婚。”
沈硯對溫檸多多少少理解,他相信以她的性格,不會輕易就提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