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罪?”
景伱說:“他在上個輪回裏殺了人,在陽間被執行了死刑,死後逃避鬼差追捕,成為鬼逃,後被抓捕歸案,這個案子是我判的,肢裂之刑。”
“肢裂之刑?就是像剛才那樣?”蘇東欄問。
正好這時,其他幾個鬼卒過來,把地上的四肢收了起來,和那個奄奄一息的鬼犯軀體一起運走了。
景伱說:“肢裂之刑就是把鬼犯的四肢不斷拉伸,直至斷裂,而且必須同時斷裂,因為每個人的身體機能不同,鬼差就需要不停的計算和實驗,失敗後就用靈力縫上重新拉斷,直至成功,這個鬼犯經曆了六十五次這樣的拉伸終於刑滿,並且下個輪回裏,他會是個殘疾人。”
蘇東欄看著血腥的場麵久久不語。
景伱看了看蘇東欄,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判罰有點太重了?”
蘇東欄沒有說話,像是在默認。
景伱說:“作為判官,心中念及的不是仁慈之心,而是公道,此人上個輪回裏殘忍殺害他人,性質極其惡劣,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生死簿的編纂,後果很嚴重。我說過,沒有人有任何權利無故的剝奪他人的生命,這是他應有的懲罰,雖然下輩子他會是殘疾人,但是好在他依然能走人的輪回,還不至於到畜生道。”
蘇東欄好像明白了點兒,跟著景伱接著往前走。
右手邊不遠處是一處油鍋,裏麵一個人正在哀嚎著掙紮,撕心裂肺的聲音讓蘇東欄的心揪的很疼。
景伱說:“油鍋,傳統的刑罰,不用我多解釋了。”
蘇東欄不僅看到了油鍋,還看到了刀山,血淋淋的場麵確實震人心魄。
再走一段兒,蘇東欄看到了一個鬼卒正在往鬼犯斷掉的手臂上安裝牛的蹄子,鬼犯雖然全身被綁在平台上,但是意識很清醒,血肉模糊的連接處讓鬼犯痛的昏死過去數次。
每次昏死,都被鬼卒用涼水潑醒。
“這也是你的案子?這是在幹什麼?”蘇東欄問。
景判官說:“這不是我的案子,我好久沒有判過畜生道的案子了。這個鬼犯的行為應該更加惡劣,受過刑罰後現在在裝牛的四肢,下個輪回裏應該就是頭牛了。”
蘇東欄有點不忍心看四周的環境了,幾乎每十步就是一個刑罰台,哀嚎聲此起彼伏。
景伱說,十八層地獄被壓縮到七層後,空間就顯得擠了很多,那十一層全部被獄王崔玨改造成辦公的地方了。
再走幾步,看到了一座小房子,大概有二十平米左右的樣子。
蘇東欄跟著景伱走進去,看到裏麵的案桌後麵坐了個鬼差,正在翻著桌子上的名冊。
“程爺,今天你當值啊。”景伱打招呼道。
那個姓程的鬼差抬頭看道是景伱,站起來說:“景大人啊,怎麼親自來我這裏了,也不怕髒了您的身子,坐坐。”
景伱和蘇東欄坐在一邊後,景伱說:“哎呀,好久沒下來了,這次下來是有點公事,誒?我怎麼記得今天應該是老李當值啊,咱倆不是對班兒麼?”
“別提了,老李歇年假了,跟獄王打了個審批帶著老婆孩子去陽界玩幾天,後天才回來,這不,剩下的活兒都給我了。”
“哦這樣啊,我今天來是想見一個叫莊小青的犯人,聽說還在你這兒受刑。”景伱看門見山說。
“額,是見見還是提訊啊,如果是提訊你知會一聲,我讓兄弟給你送判官殿上,省得您下來沾一身腥氣兒。”程差官好像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