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兩個字那老板愣是半天沒說話這紅潮也就過去不到四十年,對怪力亂神這些事還是比較忌諱,所以到外麵講個神話都得掂量掂量,悠著點來。但現在這情況不同啊,那老板不信也不行,一來我師父名聲在那呢,二來這胖子是真著急了,這一進屋,頭上的汗和油那是沒完的流,那一袋紙巾都給擦成濕巾了。
“那這個狐仙是怎麼回事啊,七爺您得幫幫我啊,不然這幾個女人能把我的公司鬧破產啊!”那胖子雖然有錢,但畢竟也是個沒接觸過這類事的普通人,普通人對自己未知的事物既好奇又恐懼,就好比黑暗一樣,人對此的恐懼遠遠大過好奇心,尤其是身在其中時,胖子顯然不願相信狐仙這個東西,但壓不過我師父的名聲,既然在人家的行內做事,那就得聽行家的,相必我師父也不會沒理由的信口胡說。
“這件事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聽我的做。”那胖子聽見有希望,眼睛一亮,身板一直“必須的,那都絕對聽七爺的,您看這您什麼時候方便,還需要我準備點什麼不?”師父指了指肩上挎的韃褳,我的都備著呢,說著就掃了一眼屋裏僅有的一張大辦公桌,上麵亂碼七糟的(就是雜亂的意思),那簡直就是一髒亂差,“不過倒是有個大件要陳老板你準備了”,“好好,沒問題,多大的件能買的咱都買”,師父低頭看了看半天沒說話的我“小七啊,還記得原來咱爺倆吃飯用的木頭桌子不”,我使勁點點頭,我從來都是記吃不記打的,我小時候懂事起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吃早中晚餐的時間,師父做事極有規律,就連三餐的時間都不輕易改變,用他的話說,就是習慣養不好,小命就難保,我沒見過我的親生父母,我師父隻說我是撿來的,我當時聽了不但沒傷心,反倒興致勃勃的問他哪撿的,是小山溝嗎?但是師父從來不回答,一聽我問他就會皺眉頭,好像不願意說一樣,好吧,那就不說。我記憶裏最多的就是和師父一起吃飯,當然,師父是其次的,我記得是飯,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多大,師父掐著指頭掐了半天,含糊的說應該是八歲,師父虐待兒童般的從兩年前就讓我背史記,(雖然我背完就忘,但是好歹能記住大概)到現在,點出哪個朝代,我也能給出題人說得頭頭是道。兩年前我們還住著那種簡陋的平房,用得是一張大八仙桌,比我還高出一大塊,,要說忘了自己叫什麼那都有可能,但是要我忘了那八仙桌那就不可能了,我在上麵第一次吃到師父親手做的鍋包肉,那味道,至今走到哪我都會找家專做北方菜的飯館來吃。隻是再也沒有師父做的味道了,也沒有那張八仙桌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裏,現在想起來,鼻子也是發酸得很。
廢話說得似乎多點,回頭看那胖老板,側著耳朵,聽見買桌子,那也是不怠慢的喊了一聲張秘書,不多一會,一位美女姐姐就走了進來,還沒等她開口,胖老板先說話了,去把xxx(我忘了,這是一個人名)找來,你也跟著去,”說著指了指我,“等下這位小兄弟說買什麼,你隻管掏錢,讓xxx隻管搬,不用多問”,那姐姐看著我也是一副,臥槽,一個小屁孩用得著這麼個樣子嗎的表情,她也不表現出來,徑直走出去,不一會,她隨著一個漢子就回來了,那木製的門,被他推開,硬是掃過來一陣風,霍,那家夥的二頭肌有我一半屁股蛋兒那麼大,我當時想,這要是雞腿該多好。
然後那胖老板又交代一番,那漢子也是看著我疑惑不解的表情,師父看在眼裏,對那胖子說,陳老板,您放心吧,這孩子晚上一個人趕跨山上的墳串子。那胖老板也把自己兩個下屬的表情看在眼裏,估計著自己剛才表情也好不到哪去,這我急成這樣,你拿個毛孩子頂事,雖然這樣想,但是那胖子也不敢說,師父連狐仙都搬出來了,嚇也嚇得他夠嗆,他也想了想,師父這麼大的人物想必帶的孩子也不一般把,要不我整天拖後腿,整天要玩具,那師父直接改行去做幼兒園叔叔算了。
看著那胖子臉色緩了不少,師父又說到,”孩子辦他的事,我就隨陳老板回您家裏一趟,如果方便的話”,那胖子一聽這話,好啊,直接來我家了,那還等什麼,連忙說到“方便,方便,當然方便,現在就走吧七爺。”師父點點頭,看了看我,點點頭。我們一個小孩四個大人走出這座大廈,師父臨走前,對我說“長點臉,好好幹”,那胖子也符合著對那個兩個手下說“幹的利索點,都聽這小兄弟的”,我們三個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這個社會就這樣,永遠都會有一個讓你叫“爺”的人,讓你點頭哈腰的去聽他的話。
就這樣,我們五個懷著不一樣的心情,就這樣出發了。車裏,胖子一句都沒敢打擾師父,師父低頭拿出他的七根銀線,若有所思的撫摸著,眼神裏有一絲迷茫,而那銀線正發出異樣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