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驕陽初升,蒙古元帥大帳。
大帳之中人並不多,林林總總不到十個人。蒙古元帥神色肅穆地端坐在主位,其他蒙古大軍的將領,則根據種族坐在下方左右兩側。左邊為蒙古人與色目人,右邊則是投降蒙古的漢人。
在大帳中央的空地上,一道風塵仆仆的人影跪在地上,訴說著終南山的軍情。
“什麼,那些南蠻子叛變,還襲殺了托木?”蒙古大軍統帥雙眸大睜,怒視著下方的探馬,臉色漲紅的可怖,咆哮道。
探馬單膝跪地,憤慨地喘息道:“屬下等人親眼所見,降將高歡等人斬殺了托木將軍,還與那全真教的道士說了些什麼。隻是吾等距離較遠,並未聽到他們的話語。”
“哼,該死。我早就說過,那些卑賤的漢人都該殺。現在可好了,平白損失了一員大將。”一位絡腮胡嘭的一腳踹開了身前的矮案,站起身來怒喝道。
“閉嘴!”蒙古元帥怒極地拍了一巴掌矮案,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大聲喝道。
同時,一位麵容粗狂,身材魁梧的壯漢站起身來,怒視著絡腮胡子,喝道:“紮和雲,元帥麵前豈有你放肆的地方。”
紮和雲自知理虧,哼了一聲也不言語。
蒙古元帥怒瞪了他一眼,隨後冷冷地瞥了眼下方的探馬,冷聲道:“將昨日發生的事情,不得有一絲遺漏的稟報本帥。”
探馬恭敬的右手擎至胸前,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蒙古元帥聽著探馬的話語,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沉聲道:“也就是說,你們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看到托木被那些降將所殺。”
“正是,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吾等隻看到那幾個降將殺害托木將軍,隨後與全真教的道士說了些什麼。”探馬低垂著腦袋,恭敬說道。
蒙古元帥臉色陰沉,瞥了眼營帳下的眾將軍。
其中蒙古人滿臉憤慨,漢人低垂著腦袋,額頭隱隱浮現一抹汗水,不敢與蒙古元帥對視。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的時候,一位身著文士服的中年人站起身來,凝聲道:“元帥,此事具體如何,暫且還不能急著下定論。目前最緊要的事情,當是立刻遣人去一探究竟,同時小心戒備潼關的南宋大軍偷襲。高歡等人為我蒙古效力數年,如果真的早有反叛之心,也不會等到現在。”
蒙古元帥點了點頭,瞥了眼下方的探馬一眼,沉聲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另派遣一千輕騎兵,即刻前往終南山小心打探,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兩刻鍾後,一千蒙古輕騎兵踏著一路煙塵,向著終南山的方向而去。
潼關,城牆上。
數道身著官員服飾的南宋將領立在潼關的城牆上,眺望著遠方掀起的煙塵。
“將軍,又有大軍出營了。根據煙塵,以及聲響,軍隊大概在千人左右的規模。”一位麵容俊秀的年輕校官眉頭緊皺,打量了遠方掀起的煙塵,沉聲道。
潼關守將麵容微沉,沉聲道:“昨日三萬大軍出營,今日又有千人出營,蒙古人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可曾探查到,昨日消失的三萬大軍,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年輕校官眉頭輕皺,疑惑道:“根據探馬傳來的消息,他們去了終南山全真教。隻是因為怕驚動蒙古人,我們的探馬不敢跟隨太近,因此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