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天沒吃飯了?那你怎麼這麼精神?我一天不吃飯都會腿軟眼皮沒力氣!”空飄飄有些不信,聽她的氣息也不像是有內功的樣子。
“騙你做什麼?我一直也沒動,就在這裏躺著睡覺來著,不耗費體力,當然精神也好點!”說了半天,廖錦焱確實連姿勢也沒換一下,全身運動的地方隻有鼻子了,哪會耗費什麼體力。
空飄飄長哦了一聲,“我說我怎麼感覺總沒力氣,剛剛還罵那個送飯的獄卒克扣我飯菜,原來是我動作太頻繁了。”說著,那喀喇喀喇的聲音再次響起,原來那是他腿上拴著的鐵鏈發出的聲音。
“嗬嗬,獄卒不會克扣你的飯菜的!”廖錦焱懶洋洋的說道,獄中的夥食堪比豬狗食,誰會有心情克扣那些東西。
“哼,他要是敢克扣,等老子出去就把他家偷光,順道把他老婆也偷走!”這話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廖錦焱挑了挑眉梢,“原來兄弟是黑夜工作者,失敬失敬!”
“黑夜工作者?哈哈,這個比喻很好,比賊,小偷好聽多了!”空飄飄滿意的讚歎著。
廖錦焱失笑,黑眸流光閃爍,一抹堅定浮上瞳眸,黑沉沉的顏色讓人不禁望而生畏。行雞鳴狗盜之人不一定是滿身罪惡,像這位空飄飄,就很有意思。如果她廖錦焱還能活著出去,那麼她定要改變現狀,這種任人宰割的滋味真特麼讓她無法忍受!
轟哐!沉悶的巨響打破地牢的平靜,靠在破草席上閉目養神的廖錦焱眼睫動動,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的扇形陰影也隨之輕動,而後消失。
黑如曜石的眼眸染著一層初醒的迷蒙,看向打開的厚重石門,燈火的亮光突然湧進來,刺得眼睛不由得一縮,光亮中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直接刺在廖錦焱眼睛上的燈光,眼眸睜開,那人的臉清晰的印入眼中,廖錦焱勾唇一笑,“還以為都統把小人忘了呢!”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讓人不禁心頭微癢,好似那聲音帶著鉤子,在抓撓著你的心。
燕九州看著那斜倚在破草席上卻無半分邋遢狼狽之氣的人,冷峻的眸子微動,開口說道:“這幾天怎麼樣?在這裏的感覺如何?”
廖錦焱搖頭輕笑,“小人覺得要是有口水喝的話就更完美了,其餘的都很棒!”不吃不喝的四五天,她的嗓子都幹得冒煙了。
聽著她那略顯沙啞的聲音這才知道她是因為渴的,“沒有人來給你送飯送水麼?”燕九州蹙眉,健碩的身上冷氣泛起,整個地牢的溫度頓時下降。
“嗬嗬,小人以為是都統授意小人在此升天呢!”廖錦焱笑的不甚在意,幾天不吃飯的日子也不是沒經曆過,隻不過,這沒有水喝,實在是讓人惱火。
“我並沒有過那樣的命令!”燕九州走進廖錦焱,聲音依舊是沒有起伏,但卻透著認真,他說的是實話。
廖錦焱輕笑著點頭,而卻因為點頭眼前突然閃現金星一片,皺著眉頭輕叱一聲,仰頭靠在牆上,等待著眼前的金星和腦子裏的暈眩感散去。
“虛脫了?”燕九州垂頭俯視著廖錦焱略顯蒼白的臉,那原本嫣紅的唇此時也蒼白失了光澤,不知怎的,燕九州突然有了一種想要給她潤澤一下的衝動。
“嗬嗬,沒事!都統今天是來放小人出去的?還是來看看小人升天了沒?”唇畔上揚,一張臉沒有了生動,可是那雙眸子卻流光溢彩。
燕九州緩緩蹲下,他的氣息也順著廖錦焱的頭頂鋪開來,視線拉平,燕九州冷峻的眸子在廖錦焱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問你一遍,柳夢是誰你真的不知道麼?”
廖錦焱挑眉,繼而輕笑,“不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燕九州頜首,“好,希望一會兒你也是這麼回答的!”話音落,廖錦焱神思一動,卻見燕九州伸手過來,肩頭一緊,被燕九州拎起來,腰間一緊,那鉗在肩頭的手瞬間滑落到腰上,手臂收緊,算是挾著廖錦焱,燕九州大步的走向石門,燈火瞬間鋪天蓋地的照過來,廖錦焱閉上眼睛,倒也不掙不紮,任燕九州挾著,反正她沒多少力氣了,這樣倒省勁兒了。
呈螺旋狀的石階蜿蜒向上,燕九州挾著廖錦焱整個人氣息不變得向上走,這是在地底下挖出來的地牢,讓人有一種喘不上氣的壓抑感,鐵甲森森的官兵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那牆壁上嵌著的都是一個個嬰兒手臂粗的小木桶,那裏麵是油,一點即燃的油,這是為逃獄的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