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經過道完,這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在押犯人便如尋常故事裏的情節一般,不忘口出狂言道:“你們這些鄉野村夫莫要小人得誌,某家可是火鳳社朱雀門下弟子!今日之恥……哎喲!”
這一番豪言壯語便在一陣拳腳聲中戈然而止。眾人自然不會被他口中的“火鳳社”真給嚇住了,不說這自稱“火鳳社朱雀門下”的高徒已是階下囚,再說那聞所未聞的火鳳社又是哪門子教派實在是不曾聽過它有何壯舉?然有那察言觀色的如張牧風和張澹二人瞧見一旁的老道長微微驚異的臉色,難免想要開口詢問,隻是最終也沒有問出口來。
雄雞司晨,高昂的鳴叫劃破夜色,天邊現出一絲光亮來。留守的眾人一夜未眠,聚在一間屋裏閑聊。直待天光放亮,領了命的張澹領了一人往沅陵行去,正是去給趙家主人稟明,且看還能不能找到那孫陽。
一夜未眠,待吃過早飯閑了下來的少年頓時困倦非常。熬了一夜的張牧風便辭了青雲道長,自回家中補覺。
……
“請問有人在家嗎?”
“誰呀?”
剛剛躺下的張牧風聽到外邊響動,頗不耐煩的起身開門。白日裏煊煊的光亮在房門大開間頓時令昏暗中的少年眯起雙眼,待適應了光線看清立在柵欄前的人時,頭腦昏沉的張牧風霎時回複清明,原本不耐的臉色也在片刻間褪去。
柵欄前,一抹紅豔迎風而立。清麗的笑靨一如院外那株桃樹上燦爛依舊的花蕊,這偶然而至的客人正是三月三偶遇的明豔女子!
“妾身這廂有禮!”
女子大大方方一福,對門口的少年說道:“妾身原本來這地界尋親,不想迷了路途。這廂叨擾,想向主人家問個路。敢問這沅陵如何走?”
聞言的少年趕忙出了房門,就立在院中對著女子,手指著東南方向說道:“沅陵便在這個方向!不過你出了村子得沿著山下小路,就順著河岸繞過幾處三頭就能見到沅陵城了!可惜俺們這地兒沒有客船,如若不然,便可乘舟順水,一直到沅陵!”
“多謝!”
女子道謝過後,話音一轉,頓顯羞色道:“妾身……妾身卻是有些路癡,可否請這位小哥帶引幾步路?”
看著女子微微低下的羞紅笑靨,那一絲困倦早已消失無蹤的少年微微愕然間便應承了下來。反身關了房門,張牧風領著這路癡女子,便向村外走去。春光明媚,桃紅李豔的村道上,晨風輕拂間似乎也帶著一絲甜意。
出得村口,兩人正見到一隊人馬由沅陵方向而來,堪堪進了趙家大門,頓時引得兩人注目。
“那戶人家倒是好大的排場!”
“哈~你有所不知,那家人家可是周圍村莊有名的富戶!而且這些天就在他家發生了一些事!說來話長,姑娘順著這路走,也就半個時辰的路途便能到沅陵了!”
著實是說來話長,倒是有心要講一講的張牧風倒是怕耽誤了這女子的行程便略過,就在這村口指點了路,就打算回家了!
“哦?還請小哥多走幾步如何?妾身也想聽聽你說的事呢!”
“那……那好吧!”
於是,兩人就錯開了往趙家的小路,沿著山腳的村路行去。而本就是趙家事件經曆者的張牧風也生動的把趙家鬧鬼之事向身旁傾聽的女子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