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罷,謝堡主將信收於袖中,對黑衣侍衛正色道:“回去稟報你們大將軍,別家事務,我謝家堡自不會幹涉,但若關係仁義二字,我謝家堡上下也不會袖手旁觀。當然,我自知大將軍為人,定不會做出不仁不義之事,大將軍東南之英傑,為擴疆土而征北,是為我等之楷模,我等又豈會挖人之牆角,還請大將軍寬心北伐!”
黑衣侍衛長領著謝家堡堡主的口信趕回去複命,但卻在謝家堡境內留下了五名黑衣侍衛,白天休息,晚上行動,以監視謝家堡的一舉一動。
謝堡主又將手中書信拿給從密室出來的謝家堡少堡主和莊引提看,莊引提立刻警覺起來。
“大將軍定會留下探子,想必此刻,謝家堡已埋藏了黑衣侍衛!”莊引提道。
“這個大可以放心,就算他派人進駐謝家堡勢力範圍,要想進到我府邸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我現在就加派人手,嚴格審查進出人員,眾位隻要呆在府邸便可。”謝堡主道。
“如果不出意外,想必此刻叔父已派了人手去到張家堡!”少堡主一言提醒了眾人。
“張家堡現任堡主張續峰當初與張家堡得寵的少公子爭儲位,被陷害逃離到廖家堡,卻不想被廖家堡出賣,被押解回張家堡,又幸得其母贏夫人相助。贏夫人當機立斷,趁夜迷倒守衛並親手殺死了少公子,自己也懸梁自盡,卻成就了今日張家堡堡主。”莊引提緩緩道來。
“昔日之仇恨,張堡主必不會輕易釋懷,但張堡主想必也不會輕易和廖家堡現任大將軍聯手,現在三大堡勢力屬廖家最大,如若和廖家堡聯手對付我謝家,對廖家堡是非常有利,但對他張家堡卻幾無利可得,我聞張續峰高瞻遠矚,定不會做出此等於己不利之事來。”謝堡主畢竟身經百戰,對當前事態的分析也深入骨髓。
莊引提點點頭,道:“謝堡主言之有理!”
“那我們現在還去不去張家堡結盟?”少堡主問道。
“去!而且是非去不可!”謝堡主道,“但是不能隻你們少堡主去,謝家堡也得派人,而且這個人還得有一定的分量!”
“那堡主可有合意人選?”莊引提道。
謝堡主起身背剪著手來回踱著步子,良久道:“既然繼宇跟你們熟,我就派繼宇和你們一同前往。”頓了頓,又轉身拉了莊引提的手,“穿心必知我心,我小兒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又轉而向少堡主道,“我小兒論才學武藝皆不如少堡主,還望少堡主多多提點小兒才是!”
“謝堡主放心,我莊引提就是粉身碎骨也會力保少公子周全!”
“謝堡主待我恩重如山,我必不負所托!”少堡主說著間彎腰拜了拜滿頭銀發的謝堡主。
打定主意後,第二天天還沒亮,一行人等就喬裝打扮出了謝家堡府邸,隻留下夫人一人暫住謝家堡府邸。
謝繼海看在眼裏,不覺在心中猜測著,老堡主這回派了繼宇去也不知打的什麼鬼主意,待給老堡主端茶的丫頭過來報告說,老堡主和隨從談心,說是想讓繼宇借這次機會出去好好錘煉錘煉,增長見識,這樣成長起來快,以後也好委以重任。
聽到“委以重任”四個字,謝繼海心裏老大不舒服。想起以前,老爹也總是喜歡繼宇比自己多一些,這次繼宇回來,隻怕老爹早已忘了這些年是誰一直幫他打點謝家堡上上下下的事務,說不定繼宇這次回來就是來和他爭儲位來了,想到這,他平靜了十年的心又再次慌亂個不停。
喬裝成掏糞大隊的少堡主一行人等推著臭味飄了好幾裏的屎尿車咕嚕咕嚕地在路上走著。
臨行前,謝堡主還小聲囑托了莊引提,希望他能收繼宇為徒,傳授其穿心棍,莊引提想都沒想便欣然答應了。
這一路上,莊引提多半也都是走在少堡主與謝繼宇二人之中。他對少堡主稍微放心一些,畢竟還有武藝高強的李誕伴其左右,何況少堡主自兩歲起就拜了中原武功高強的天一大師為師,且是天一大師的關門弟子,深得大師真傳。12歲因老堡主仙逝不得不回廖家堡時就已經是少年武學奇才了,內力深厚,過目不忘,與人交手,片刻即能學得六七層。如果不是被大將軍利用夫人軟禁在廖家堡,這會兒應該早已打遍南方幫派無敵手了。所以,他倒是不怎麼擔心這個少年才俊,自然在一路中,有意無意地挨近謝繼宇,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