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愛心奉獻2
上帝的懲罰
男人從兒子出生的那天起,就像天下很多父母一樣,對兒子百依百順。
兒子兩、三歲時,男人整天把兒子頂在肩上。有很長一段時間,男人脖頸上總是溫濕的一片,那是兒子尿的。
漸漸大了些,兒子喜歡把男人當馬騎,兒子說一聲“我要騎馬”,男人便趴下來,兒子跨在男人身上,大喊:“駕——”男人在喊聲中滿屋子轉,這段時間,男人所有褲子的膝蓋都打了補丁。
一天,兒子看見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居然生出讓男人摘月亮的想法,兒子開口說:“爸爸,我要月亮。”
男人滿足了兒子,男人拿了一個盆,裏麵裝滿了水。男人把盆放在月光下,盆裏,真有一個月亮了,兒子趴在盆邊,大叫著說:“月亮在裏麵。”
兒子上學時,男人每天送出接進,男人總是提著書包走在兒子身後。這段時間,男人是兒子的書童。
兒子從小學到中學,又從中學到高中,到大學,再到分配工作結婚生子,這歲月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十幾二十年。男人對兒子有求必應傾其所有。男人通常衣不遮體,兒子卻西裝革履;男人饑腸轆轆,兒子卻飽食終日,男人為兒子付出了畢生精力。歲月無情,男人在兒子年輕有為時老朽年邁了。
男人變成老人了,然而讓這個老人沒有料到的是,當他應該頤養天年時,兒子卻把他掃地出門了。老人在被兒子推出門時,大叫:“你不應該這樣對我呀!”兒子沒理睬老人,“砰”地一聲把門關了。
老人在流浪街頭的很長時間裏,常常老淚縱橫。老人看見一個人,便說:“他不應該這樣對我呀,我連天上的月亮也幫他摘過,就是沒把心挖給他。”又看見一個人,又說:“他不應該這樣對我呀,我連天上的月亮也幫他摘過,就是沒把心挖給他。”再看見一個人,還這樣說,沒人嫌老人囉嗦,都唏噓不已,陪著老人傷心歎息。
一個電閃雷鳴的晚上,老人蜷縮在人家的屋簷下,饑寒交迫讓老人大哭不已,老人在一道閃電過後呼號起來,老人說:“上帝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受的罪吧。”
上帝沒有出現,但一個比老人更老的老人在一旁開口了,他說:“這就是上帝的安排。”
老人聽了,看著那個更老的老人說:“你是上帝?”
更老的老人回答:“我不是上帝,但我知道這是上帝的安排。”
老人說:“你是誰?”
更老的老人說:“你看看我是誰?”
老人借著閃電,一次一次地端詳著更老的老人,但老人始終不知道更老的老人是誰,老人後來搖了搖頭,問那個更老的老人說:“你到底是誰?”
更老的老人開口了,他說:“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識——上帝怎麼會不懲罰你?”
老人這才想起,他的老父還在世上。
拐杖
雨下得很大,很冷。
教室裏,北悄悄地對南說:“瞧!那邊牆角落裏縮著一個瘸子。”
南往窗外望,輕輕地問:“哪兒?”
北伸出食指朝那兒一指。果然,遠遠的牆角落裏,一個漢子,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提著沉甸甸的米袋,立在那兒。
南的眼裏閃過一道亮光。
北察覺出南抑製不住的激動,問南:“你認識那個瘸子?”
南說:“那不是瘸子。”
北說:“不是瘸子,又是啥,明擺著,他不是撐著拐杖嗎?你認識他?”
南搖了搖頭,心無法平靜。
下課了。雨下得更密密匝匝了。
北發現南冒雨偷偷地跑到了牆角落,和那個瘸子比比劃劃、親親熱熱地交談著。
南回來,北馬上追問:“南,你還是說說那瘸子,他是誰?”
南說:“那不是瘸子。”
北說:“不是瘸子,用拐杖幹嗎,你會不認識他?”
南搖了搖頭,盯著北不語。
北說:“難道是你爹?你爹是個瘸子?哈哈哈……你爹原來是個瘸子……”
南的腦袋嗡嗡嗡地直叫,他的小手緊緊地攥成了小小的拳頭。“啪”地一響,北“哎呀”跌在了地上。教室裏,哄堂大笑。
鈴響了,北報告了老師。
老師問南:“幹嗎打北?”
南咬了咬牙,倔強地在課堂上立滿了45分鍾。
放學了,雨仍淅淅瀝瀝地下。
南送父親出校門,南說:“爹,下個月的米,我自己回家拿,你大老遠的送一趟很辛苦。”
父親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拎著米袋,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
南又說:“爹,下個月的米,我自己回家拿,好嗎?”
父親笑了笑,說:“南,你好好念書,其他什麼也別想,下個月的米我按時送來。”
望著父親一瘸一瘸遠去的背影,南忍不住落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