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語文學習故事1
換了一個詞,師出便有名
朝鮮戰爭爆發後,毛澤東決定中國出兵支援朝鮮人民民主主義共和國。開始,他和周恩來總理商量,決定用“中國人民支援軍”的名字向朝鮮戰場派兵。但在向民主人士征求意見的時候,黃炎培先生認為不妥。
黃先生說:“所謂支援軍,總是有人派出去支援的。那麼是誰派的呢?是我們國家嗎?我們是不是要跟美國宣戰?”確實,如果用“支援軍”的名義,事情便可能有點複雜化。
毛澤東一聽,覺得有道理。他隨手拿起筆,圈去“支援”二字,思索了一會兒,寫下了“誌願”一詞。毛澤東解釋說:“這不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我們不跟美國宣戰。我們是中國人民誌願軍嘛,人民誌願去朝鮮幫助作戰。這是民間的聯係,而不是國與國的對立。”
周恩來當即表示讚同:“對!誌願軍在世界上是不乏先例的。馬德裏保衛戰不就有其他國家的誌願軍嗎?”
黃炎培先生頻頻點頭笑著說:“改得好,改得好,師出有名,戰無不勝!”這一年中國就派出了抗美援朝誌願軍,開赴朝鮮戰場,支援朝鮮人民。
畫眉深淺入時無
唐朝有個叫朱慶餘的人,有一年他進京趕考,他先謁見了前輩詩人、水部郎中張籍,把自己的舊作和新篇都呈獻給他過目,請求指教。張籍一向重視提拔和獎掖後進之士,他讀了朱慶餘的詩篇,非常滿意。
考期臨近了,一天,朱慶餘又把一首題為《閨意獻張水部》的新作給張籍看。張籍打開詩稿,琅琅有聲地誦讀起來:
洞房昨夜停紅燭,
待曉堂前拜舅姑。
妝罷低聲問夫婿:
畫眉深淺入時無?
這首詩借閨房情事來隱喻考試。作者自比新娘,把張籍比作新郎,把主考官比作公婆。“新娘”對“新郎”說:“我剛才畫好的眉毛,深淺合不合時樣呢?”意思是說:我的詩文是不是合主考官的心意呢?比喻生動,句式活潑,含蓄蘊藉,耐人咀嚼。
不久舉行了考試,朱慶餘果然考中了進士,做了朝廷中的秘書省校書郎。
元帥發來緊急令
老舍先生是一位著名的作家,他經常會收到各家報刊的約稿信。一次《青年界》雜誌的主編趙景琛向他迫切誠懇地約寫一篇文章,老舍先生應約,很快寫了一篇兩千多字的文章。在給趙景琛寄稿時,附寄了這樣一封信:
景琛兄:
元帥發來緊急令,內無糧草外無兵!小將提槍上了馬,《青年界》上走一程。得!馬來!
參見元帥。
帶來多少人馬?
兩千來個人,還都是老弱殘兵!
後帳休息。
得令!
這封信,老舍先生寫得風趣形象,妙不可言,給人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具體和抽象
小華在寫作文時,有個問題搞不懂,就問當老師的媽媽。
小華:“什麼叫‘具體’?”
媽媽:“‘具體’就是看得見、摸得到的。”
小華:“什麼叫‘抽象’?”
媽媽:“‘抽象’就是看不見、摸不到的。”
小華心領神會地“刷刷”在作文本上寫了:“今天早上我起來,看見了我具體的媽媽,在燒具體的早飯。我打開具體的窗戶,深深地呼吸了抽象的新鮮空氣……”
“突然”與“突然之間”
海明威的兒子在回憶錄《爸爸教我寫作》中寫道:有一天早晨,爸爸說:“你自己寫一篇短篇小說,不要期望寫得很好。”我坐在桌子邊,苦思冥想。用爸爸的打字機,滿滿地打出一篇故事,交給爸爸。
爸爸戴上眼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讀了起來,我在一邊等著。他讀完之後,抬頭看了我一眼。“非常好,吉格,比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寫得好多了。我看要改的就是這個地方。”他指著稿子,“應把‘突然之間’改成‘突然’,用字越少越好——這可以保持動作的持續性。”爸爸笑了起來:“你可以得獎了,孩子,你很有想像力。”他相信我們家裏又出了個優勝者,可以在學校短篇小說比賽中得頭獎。
得獎的應該是屠格涅夫,因為這篇小說是他寫的,我隻是在抄錄時變了變背景,換了換名字。我對這篇小說的唯一貢獻是把“突然”改成“突然之間”。我抄錄時估計爸爸沒讀過它,因為有幾頁還沒裁開。
巧用標點救性命
清朝末年,慈禧太後請一個著名的書法家為她題扇。那位書法家寫的是唐朝王之渙的詩: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由於疏忽,竟然忘掉一個“間”字,慈禧大怒,要問他死罪。那位書法家急中生智,急忙解釋:“老佛爺息怒,這是用王之渙的詩意填的一首詞。”並且重新斷句,讀給慈禧聽:
黃河遠上,白雲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慈禧聽後,無話可說,賜銀兩為他壓驚。
先生的字據
從前,有個財主非常吝嗇。一次他為兒子請一位教書先生。在講待遇時,先生知道他平素對人很刻薄,就動了心思,和他立了個字據,上麵寫道:
無米麵亦可無雞鴨亦可無魚肉亦可無銀錢亦可
財主看了非常高興,他想先生用膳不講究,而且不用掏學費,感到是占了大便宜。到了年底,先生要找財主算賬。財主哪裏肯給,二人就一同到縣衙去打官司。縣官讓財主將字據念了一遍;財主就按所立的字據念了一遍,先生卻按標點的停頓念了一遍,這樣就念成了:
無米,麵亦可;
無雞,鴨亦可;
無魚,肉亦可;
無銀,錢亦可。
財主一聽傻了眼,隻得將學費和飯錢付給了先生。
隻用標點符號的自傳
在一次宴會上,美國著名社會心理學家巴爾肯博士提議:每人使用最簡短的話寫一篇《自傳》,行文用句要短到甚至可以作為死後刻在墓碑上的墓誌銘。於是乎大家凝神苦思,展紙命筆。
一個滿臉沮喪神情的青年最早完成,他交給巴爾肯的“自傳”隻有3個標點符號:一個破折號“——”,一個感歎號“!”,一個句號“。”。
巴爾肯問他是什麼意思,年輕人淒然作色道:“一陣橫衝直撞,落了個傷心自歎,到頭來隻好完蛋。”
巴爾肯略一沉思,提筆在這篇“自傳”的下邊,有力地劃了3個標點符號:
一個頓號“、”,一個省略號“……”,一個大問號“?”。
接著博士用他那特有的鼓勵口吻,對這位自暴自棄的青年說:“青年時期是人生一小站,道路漫長,希望無邊,豈不聞‘浪子回頭金不換’?”
春風又綠江南岸
一年初春時節,詩人王安石從揚州到了瓜洲渡口,歸心似箭,想早日返回金陵鍾山的寓所——他因變法失敗而被罷相之後,一直住在這裏。他打算先坐船橫渡長江,到對岸的京口(今江蘇省鎮江市)上岸,然後連夜趕路回鍾山。
漸近黃昏,船快要靠近南岸,馬上可以上岸趕路了,詩人不禁往西邊眺望著,隻見峰巒重疊,綿延不斷,伸展到遠方,最後被雲霧所遮裹,看不到夕陽外的鍾山。但它並不遙遠,要知道,從京口到金陵,中間不過隔了幾座山峰而已!船一靠岸,王安石第一個跳上岸,忽然一陣春風吹來,夾帶著一陣使人心醉的花香。啊!詩人的腳步正好趕上了春天的腳步,雙腳踏上了江南綠色的地毯。回望江北岸,隻有那蒼蒼的暮靄和滾滾的煙波……這時,一輪明月從東方升起,它將伴隨著詩人連夜趕回家中,與親人團聚。王安石一時興奮,隨口吟出了一首絕句:
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隻隔數重山。春風又到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他一路上反複吟誦著,思考著,總覺得第三句中的“到”字太平庸,也不夠貼切。後來改為“過”字,讀了幾遍,又嫌不好;又改為“入”字——“春風又入江南岸”,咦,這像什麼話?不好!”他自言自語著,然後又改為“滿”字——“‘春風又滿江南岸’,唉,越改越不像話了!”他又拋棄了“滿”字,跑了十多裏路,想了又想,改了又改,卻總是找不到一個妥帖的字眼。最後,忽然想到在船上望見的綠色的山、綠色的水、綠色的田野和草木……綠,不正是江南春天的象征嗎?何不用一個“綠”字呢?於是詩人大聲吟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