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船與體麵連接的踏板突然降落,就在樓逸赫拉著鳳暖妖要走上去之時,一個藍衣男子突然從樹叢中出現,走到樓逸赫身前,略微躬身一禮後,恭敬的說道:“主子已來了多時,請相爺過去。”
樓逸赫明顯很意外,看向那遠處半隱匿在蘆葦叢中很普通的一艘船,點點頭,看向鳳暖妖說道:“小花花可願意隨本相去見見天顏?”
天顏?皇帝?鳳暖妖挑挑眉,往日因著身上那個假身份被追殺的事情又閃來閃去,搖搖頭,說道:“不要了,奴才膽子小,冒犯了天顏再連累了相爺,那多過意不去。相爺您請吧,奴才在這裏等你?”
樓逸赫伸手摸了摸鳳暖妖的臉蛋,笑燦如花,“小花花可是越來越聰明了,不過嘛,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艘船裏是天顏,可就由不得自己了。嗬嗬,走吧,左耳聽右耳出就好了,不用擔心。”輕笑幾聲,拉著鳳暖妖便向那邊走去。
鳳暖妖抽著臉,暗暗咬牙,若是這次弄不好被這個國家的一國之主追殺那可就不好玩了。都怨這廝,和他撞見就夠倒黴的了,還每天都要有倒黴的事,蒼天真是不公啊!
穿過小樹林,一片蘆葦叢出現在眼前,鳳暖妖正在看哪裏有路的時候,冷不防突然被樓逸赫攔腰攬住,腳下頓時一空,涼風撲麵,吹得睜不開眼睛。
鳳暖妖抓住樓逸赫的衣襟,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心裏卻不住的咋舌,這廝的武功原來還很好,丫丫的,得抓住,要是這家夥突然把自己扔下去,自己可就成成天到晚遊泳的魚了。
看似好久,其實隻是眨眼間兩人便落於甲板之上。樓逸赫看著還埋在自己胸前的人兒,不禁一笑,敲了敲鳳暖妖的頭頂,說道:“好了,到了。”
鳳暖妖聽聞立即抬頭,就在此時,精致泛著銀光的船簾陡然被打開,鳳暖妖隨之看了過去,不禁睜大眼睛,心頭咯噔一聲:軒轅隴川?誒?不對啊?他這是病了?
樓逸赫皺皺眉頭,斂了笑容,走上前,拿起軒轅隴爵的左手,搭上兩指,半晌說道:“又犯病了,這次提前了。”
軒轅隴爵淡淡的點點頭,收回手,抬頭看向始終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的鳳暖妖,掃了一眼,便轉身走回船艙。
鳳暖妖一愣,這不是軒轅隴川啊!他的眼神可不是這樣的。軒轅隴川是王爺,這位和他長得很像,那他是……皇帝!
暗暗吐吐舌頭,她一直以為皇帝都長得寬額大眼肥耳厚唇,汗,據說那叫做帝王之相!
樓逸赫剛抬步走向船艙,突然回身,看著那個垂著頭一聲不吭的人,笑了笑,伸手一把扯過來,說道:“走吧,天顏可不是那麼好見的,還不抓緊時間去看看。”
鳳暖妖一撇嘴,這家夥指不定打得什麼主意呢?亦步亦趨的跟在樓逸赫身後,掀開船簾,走進船艙。
四五顆拳大的夜明珠散著幽幽的光,艙內麵積很大,沒有多華麗,但是很雅致。艙門正前方對著的是一方軟榻,軒轅隴爵正倚靠其上,雙目緊閉。
一左一右分別是類似於榻榻米的軟靠,兩端放著小幾,茶點水果擺於其上。正中的船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覆蓋了整個船艙內。
樓逸赫走到左邊的軟靠便撩袍而坐,而後掃了一眼跟在身後走過來的鳳暖妖,笑了笑沒有做聲。
鳳暖妖無聲的動了動嘴,緩緩的走到樓逸赫身後,以一個標準的小廝的站姿垂頭而立。
“這回是什麼感覺?還是抽痛不止嗎?”樓逸赫看著上方始終閉目的軒轅隴爵問道。
緩緩睜開眼睛,墨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嗯,比上次厲害了不少。”語音淡淡的,但隱有一絲壓抑。
樓逸赫的眉間凝起一絲沉重,“那藥你已經吃了兩年了,估計是時間太久,已經壓製不住了。要不然,就像我上次說的,‘以血養血’吧?”
軒轅隴爵搖搖頭,緩緩坐直身體:“實在無法的時候再用吧,現在還能挺些日子。”
樓逸赫張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軒轅隴爵已經看向別處,歎了口氣,不再相勸。
一直垂著頭的鳳暖妖不禁心頭暗跳,這皇帝有病啊!隻是人家有病就要來這麼隱蔽的地方躲避,大概知道的沒有幾個人。如今被自己聽到了,這情況有點危險。哼,就知道樓逸赫這廝沒有安好心,又給自己找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