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陰司。
“你瘋了嗎?竟然敢公然放走這麼多的怨靈?”
“因為他們都是有冤屈的。他們有資格投胎轉世……”
“混賬!”
閻羅憤怒的把手中的生死薄往桌子上一拍,甚至一度臉都氣的通紅。“他們是怨念極深的孤魂,按照規定,要至少在陰間關上三百年才能放出去!這點規矩你都不懂?你還做什麼判官!”
“身為一名判官,不就是該做到‘公正無私’的嗎?憑什麼他們在陽界受了冤屈,反而還要在陰間接著受懲罰?這公平嗎?”
站在閻羅對麵講話的,是一個英姿的背影。在他的一襲黑袍之上,清晰的寫著一個白色的字:羽。
“我不相信這是你幹的!”
閻羅又道,“告訴我,誰是主謀?”
“就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好,你不是想要‘公平’嗎?那你不如去人間走一遭,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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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後。
這一天晚上,可以用“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來形容……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被黑暗所完全籠罩的街道。這街道兩旁的路燈似乎是壞掉了,以至於顯得這條街異常的黑。人走在這上麵,就像是走進了一個無底的黑洞,永遠的消失在了其中一樣。
碰巧的是,今天的天上又有點陰沉,月色在幾片烏雲中穿過,在這條街上卻是顯得那麼的無力。
街角安安靜靜,似乎是沒有人願意來到這麼一個地方。
“滴答滴答……”
幾聲水滴落地的聲音,同時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一個模糊的幾乎看不清的人影出現在了街道的中段。他的腳步聲其實很輕,以至於連水滴落地的聲音都比它大。
清幽的月光之下,這個人影慢慢的被拉長。他的步伐穩而不亂,急而不躁。由於夜色的緣故,他不小心的踩到了一個水泊之中。
“擦!”
他輕叫了一聲。雖然自己的這雙鞋不怎麼值錢,但如果濕透了,那自己明天就沒有穿的了。
他來到了一邊跺了跺腳,發出了足以回蕩在街邊兩側微弱的聲音。
“砰砰——!”
兩聲好似是擊打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並不是他所發出的聲音,而是來自於他的前方不遠處。
他慢慢的眯起了眼睛,由於夜色太過黑暗,他看不太清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隱隱約約的,他感覺好像是有什麼人吧?
“難道說都這個點了,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還有人?”他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腳步聲越來越快,離近後,他終於可以斷定,那的確是人,而且是兩個人。最關鍵的是,那兩個人好像是衝著他來的!
他一時間完全愣在了那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那兩個人此時的距離隻和他相距三步之遙了。
他本能的向後退了又退,卻是正好被逼到了一個死角。
“你……你……你們是誰?”他忙問道。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對方的容貌。隻知道對方兩人肯定是男人,而且比自己的身高要高的多。
其中的一個看架勢是想二話不說就想把他給擒拿住,但卻被另一個給製止了。
“先確定一下身份,別搞錯了!”另一個人同時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叫梁少羽?”
“啊?啊……不,不是啊!”
兩個人先是稍稍一愣,隨即紛紛冷笑一聲。
“難道不是‘時代’集團老總聶誌飛的兒子,梁少羽嗎?”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梁少羽了。他知道眼下的形勢是怎麼樣的,稍加思考後便故裝鎮定的回道:“什麼聶誌飛?不認識。再說,他姓聶,我姓梁。我們怎麼會是父子?”
“那也就是說,你承認自己是梁少羽了?”
“靠!”
梁少羽怒罵了一聲。這自己竟然就上當了?!
不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對方的二人便過來迎頭將一個麻袋扣到了他的腦袋上,並將他給橫著抬了起來。
“喂——!你們要幹嘛?快放我下來——!救命啊——!”
很快,兩人便將梁少羽給抬到了一輛不遠處的麵包車裏。關上門後,麵包車很快便發動了。
梁少羽半倒在了中間的座位上。他的雙手被人強行的用繩子給綁住了,頭上還罩著麻袋。他拚命的進行反抗,得到的結果則是莫名的一拳從外麵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給我老實點!”一個男人怒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