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卷 懲治刁人(二更)(1 / 3)

秦夫人臉色煞白,哪料到秦衛霜講話如此不留情麵,整個人頓時僵在那裏,如木雕一般嵐郡主。愛玒琊朄

蘇琚嵐無聲無息地微笑著。

邵樂扶著蘇琚嵐走到床邊坐下,這屋裏也僅剩這處可坐的地方了。他環顧四周,越是打量,這眉宇就越緊蹙,屋逢連夜雨的地方,難怪要讓秦衛霜像個男人撐著。

而蘇琚嵐平靜地望著床上已睡去的女人,姿色中等,眉宇皆淡,雖然秦衛霜遺傳了她的七分容貌,卻不似她這副柔弱無骨的感覺。

秦衛霜的話讓秦夫人暗地咬牙時,額上的汗早已涔涔而下,卻還要做出苦惱狀態:“衛霜,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又豈會講這種無情的話?你是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們嗎?秦家家大業大,我整天忙裏忙外的,可吩咐下人們送到每房的生活銀兩可不缺,若不是前日見你衣著寒酸,我幾番追查下來才知道這銀兩竟是被下人貪汙了!”秦夫人暗地瞧著蘇琚嵐的麵色,絞著娟帕掩眼假兮兮地哭道。

秦衛霜目光一斂,露出厭惡的神情。

秦夫人卻又續聲道:“我已經嚴懲了貪汙的下人,待會你們趕緊收拾收拾,這樣的房屋哪是住人的地方?這讓郡主見了豈好?說不定郡主誤以為府邸虧了你們,順便牽扯到老爺身上,倘若老爺日後有何過錯,整個秦家、你娘又豈會心安?”

到底是個人精,打算先斷了蘇琚嵐興師問罪的念頭,再揪住秦衛霜娘親對老爺的癡戀做暗示。蘇琚嵐聽出話裏之音,見秦衛霜冷哼了一聲,便安靜地任秦夫人繼續表演無辜的把戲。

此時除了秦夫人的獨角戲,滿屋子的寂靜,藥爐的炭燒得通紅,冒著絲絲的熱氣。忽然“劈啪”爆了一聲,濺了幾絲火星出來,靠得最近的秦衛霜若無其事,倒是碎碎念的秦夫人卻被嚇得猛然一跳,忍不住想要發作起來。

蘇琚嵐搶先道:“秦夫人,這病著的人需要清修,倘若你沒事就先忙去吧。”

秦夫人見狀,遲疑道:“那我便先告退了。”臨走時,還不忘眼神暗地剮了秦衛霜一眼,示意她說話謹慎點,頗有種玉焚石也焚的感覺。

秦衛霜依舊低著頭看著小爐上的火,道:“郡主,邵小主,讓你們見笑了。”

蘇琚嵐輕笑道:“都過了兩日了,他們還敢給你們住這樣的地方,當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了。”

秦衛霜道:“前日我回來時,他們便開始給我們換地方,但我覺得這種住了十幾年了,習慣了。昨日也有派了幾個丫鬟過來,但做事不省心,就被我趕出去了。巴結得過了頭,隻會讓人作惡。”

蘇琚嵐皺起眉頭道:“但這種潮濕陰暗的地方,對病人不好。”

秦衛霜頓了下,沉默片刻道:“反正我娘也活不了幾日,現在換屋住又能有什麼區別?”

蘇琚嵐伸手捧起床邊的一個舊碗,由邵樂遞給她。

秦衛霜將藥倒出來,捧著碗走到床頭那邊坐下,不住用嘴吹開藥碗上的熱氣。

“我來幫你吧。”邵樂說道,一小簇由風形成的漩渦輕巧地落入藥碗中。碗中的黑色液體頓時緩緩旋轉,釋放出大量的白色熱氣,不消一會兒,這剛出爐的藥水,溫度頓時變得適宜入口了。

秦衛霜冰冷道:“多謝。”左手卻溫柔地扶起床上的母親,然後右手將藥碗碰到她唇邊,小心翼翼喂下去。

當整碗藥喝完了,蘇琚嵐遂伸手在她娘親的胸前緩緩順著,幫秦衛霜將她娘親放回床上。整個過程,她的娘親並沒有睜開眼。

蘇琚嵐捧著她娘親的手腕,通過馭血術暗地巡查了下,隻能勉強感應到她娘親的體內各處血脈已經堵塞了,確實是將不久於人世的狀態。

她道:“如果找到九轉還魂丹的話,你娘親或許還有救。”

秦衛霜神色一變,“哪裏有?”

秦衛霜到底是一個麵狠心軟的人,蘇琚嵐道:“這種三級藥失傳已久,不是那麼容易煉製而成的,但尚算一絲希望,你不妨試試。”

秦衛霜點頭,忙為母親掖好被單四角,然後帶著他們走出房間去,合上門,留給母親靜休。

“郡主,可以去哪找到這種丹藥?”

“隻能找煉丹師。我府邸內有

一個專門研究三級丹藥的煉丹師,再加上軒轅學院的煉丹師,或許可以趕得及。”

“軒轅學院有煉丹師嗎?”

蘇琚嵐點了點:“有,隻是藏得深還沒讓我揪出來而已。可以問問公孫錦幣,以他那張情報網說不定有跡可循。”

秦衛霜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沒多久,秦府的迎客廳突然傳來喧鬧聲,隱約中還能聽清是一些對罵聲,她仔細辨認出了幾個人的聲音。

秦衛霜冷笑道:“估計是史家的人來提親了。”

蘇琚嵐“哦”了一聲,眼角一飛,含笑道:“不過看樣子,似乎談不攏?可我倒覺得這兩人還挺般配的,過去瞧瞧吧。說不定,我也能做個媒婆促成一樁婚事也說不定呢?”

秦衛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蘇琚嵐也且笑不語,緩緩撫摸著掛在胸前的那條月牙形的金項,淡紫色的絹下寸餘長的指甲,染著鳳花汁的淡粉。

她將手輕輕擱在秦衛霜伸出的前臂上,將那股王室貴氣發揮到極致。

廳內正吵得沸揚,秦奎已派了經驗豐富的婆子診斷秦憐兒仍是處子,自然不願將秦憐兒下嫁給史家這樣的小門戶。可此前民間謠言已傳得很不堪,他迫於無奈便想答應了,今日約了史家父子上門談婚事細節,誰知秦憐兒知道了寧死不嫁,還讓秦夫人直接鬧到大廳來。

史家做主的也不依了,這秦憐兒名聲已毀還敢如此囂張跋扈,那日後過了門豈不逆天了?於是史大人也嚷著“高攀不起”,拽著自家這個癡情的兒子往大門方向退去。

秦奎又急忙像拔河似地拉住他們父子,他們一走,那秦憐兒已經過了十六歲的年紀,日後還能嫁給誰去?於是這撥人就這樣僵持著,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