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琚嵐卻伸手搭在他的腕上,“七階高層,水火雙係,”她側身看著精致玲瓏的他,“其實你天賦很強,可惜無心修煉嵐郡主。愛睍蓴璩”
“修煉耗時耗力還容易受傷,我既不入廟堂稱臣也不做強者高人,要那麼高修為做什麼?”贏駟眨眨眼帶笑問她,悄悄依偎在她肩膀上,“想說我不思進取嗎?”
“那也該輪到贏尊王說。況且人原本就各有誌向。”當贏駟依偎在她身上時,那股明顯是繁華和靡麗的甜香芬芳,兜頭兜臉席卷而來。她伸手壓開他的臉,“你身上香粉好重!”
“都說了我即便長得再像女人,我也沒抹粉呀!”贏駟咕噥地瞪她,將懷裏那把金邊折扇塞給她。約有七個香包,裝滿四季花瓣,那股脂粉味就是從這些香包傳出來的。然後再度悄悄地依偎上去,“現在我身上還有香粉味嗎?”
她推了幾次依舊推不開贏駟,花粉香倒沒了,但卻有一股掩不住的熏染冷香夾雜著他暖暖的嗬氣撲鼻而來。
她展開扇麵,上麵畫滿十位色彩明麗的美女,看的她想笑。“純金扇麵,白玉骨架,美女如雲。你確實很會過日子。”
贏駟心中有了計較:“那和我一起過?”
蘇琚嵐淺笑著將扇子還給他,很多事暫時未在她考慮範圍之內。
贏駟見她沉默,心裏湧起恬靜和不甘交錯的感情,但還是輕輕依偎著她,將食盒獻寶地捧到她麵前。
等飛天姬唱完戲謝幕時,四周戲台頓時爆發期雷鳴般的喝彩,早有諸多人將打傷的銅幣銀幣丟上台去,有些闊氣老爺高興極了,甚至拋出一個錢袋,鬥灑出好幾枚金燦燦的金幣。
蘇琚嵐看著戲台上那寬闊的彩綾飛揚,緩緩道:“想不到男人跳飛天舞,也能這麼好看?”
贏駟忽然坐直身,對她笑道:“但我覺得你跳起來會更好看,我替你伴奏。”說著,攥緊她的手瞬間飛落到戲台上。
正在彎腰謝幕的戲班老板跟戲子們,望著驟然從天而降的兩人,先是瞠目結舌,複又發覺兩人容貌異常美麗,頓時驚豔錯愕,結果麵上就有些怪異。
戲台下圍觀的人群們,忽然有人驚喜喊道:“是嵐郡主跟小尊王!”
正被驚豔到的戲班人馬連忙就要屈膝行禮,贏駟上前地將這把價錢菲薄的金扇賞給戲班老板,盈盈笑道:“老板,這是押金,先借下你們的吃飯家夥,麻煩挪挪舞台。”然後走到舞台旁的樂台,盤腿坐在焦尾琴上,調了幾下音,用力朝蘇琚嵐點點頭。
蘇琚嵐啼笑皆非地看他,她隻是口頭說說而已,況且她又不是那種舞藝高超的千金小姐呀。
那名戲班老板似乎意識到小尊王借舞台的目的,向蘇琚嵐行了一禮,趕緊帶著其他人從左側樓梯退下。
“來來來,本少爺今天與郡主當堂獻藝,有錢的給錢,沒錢的捧個場。”贏駟站起身,笑盈盈地朝台下眾人拱手,玲瓏如玉的他甚是耀眼。
原本戲曲結束便要散去的百姓,登時明白小尊王又要玩鬧,隻是不知為何這回居然連鼎鼎有名的蘇家郡主都扯下,百年難得一見,便趕緊往前擠湊熱鬧。周圍街道上看見這陣仗,也爭先恐後的湧過來,比剛剛戲班開鑼還要熱鬧。
他撥了琴弦兩聲,衣袖與琴身交相輝映,琴聲琳琅地壓過眾人的竊竊私語,舒緩如流泉的傳開。樂起。
蘇琚嵐靜靜站著,看他彈琴時的悠然自信,也罷,她緩緩退後幾步,腳步略頓,抬手一拱以示舞起。勉強起。
戲台上除了贏駟的琴聲,眾人紛紛寂靜地等下去。
小尊王的琴聲。
嵐郡主的舞蹈。
這該是多麼神奇罕見的畫麵?
蘇琚嵐輕擺衣袖,那身鵝黃繡蘭的華群,頓時隨著樂聲翩然飄起。她的衣衫袖口向來比尋常的寬大,迎風颯颯,越轉越快,寬廣的長袖頓時飛舞的像鋪灑紛揚的雲霞。
贏駟右手一挑,中弦稍顫,一個線音激蕩開去,音趨和緩,琴音越來越柔,緩緩之間聲音便猶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扇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
她於是以右足為軸,長袖破空一擲,盡興揮灑自如。她還真非擅長舞蹈的女子,但隨性所至便隨心所欲,步履輕盈
間,翩若驚鴻的動作又像舞蹈又像武招,柔中帶剛,俏生生的倒也挺好看。
忽聽一縷清越的低聲昂揚而起,婉轉流亮如碧波蕩漾、輕雲出岫。一個旋身便見台下人群緩緩散開的地方,顏弘皙執著一管玉笛在唇邊悠悠吹奏,雪白衣袂如風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