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修煉者聽著熟悉語氣和台詞,登時驚叫出聲:“原來是你!”
公孫錦幣得意笑著扭頭轉向麵色早已鐵青的陸凝冰,又咬字清晰地模仿道:“回稟聖女,我們是追著偷襲者到這裏。”這句話,就是那夜公孫錦幣冒充護法時對陸凝冰說的唯一一句話。
陸凝冰麵色越發難看。
“我們幾人也是好奇想要看看這山有何詭異之處,沒想到居然撞見了聖女這番好伎倆呀?”蘇琚嵐唇角揚起一抹恍惚的笑,淡淡掃視著那些前刻還力挺陸凝冰的人,此刻都識相地緘默不語了。
陸凝冰愣在原地,如泥胎木塑一般,她有一瞬間的心緒,很快回過神來,目光靜靜望向在座人的麵頰,目光之淩厲,讓其他人為之一震。她的目光最後落在蘇琚嵐身上,寒聲道:“原來是你帶著這兩人處心積慮的陷害我?”
蘇琚嵐回視她,淡淡笑道:“怎麼你老說是被人陷害?我還沒講完了,怎麼,你聽不下去了?”
“蘇琚嵐,朕命令你繼續講下去!”傲君主突然厲聲喝道。當初擁護雲琉宗的那些修煉者,大部分都是敖鳳國的高手,一百多條命就這樣平白無故死的,如今事情變得模糊詭異,傲君主怎麼可能就此罷休呢?
“蘇琚嵐遵旨!”她的唇劃起一道平緩的弧度,裙裾華麗如彩雲拂過地麵,“朝東麵走的護法遲遲沒有回來稟告你,你覺得憑借他的身法不會輕易被困,所以誤以為東麵暫且安全就想掉頭彙聚。但很不幸的告訴你,他將那些人帶到東麵受到襲擊,他確實按照你的吩咐拋棄所有人離開,可惜被我們攔在半路中,強行帶回東麵。”
陸凝冰咬牙狠道:“你是刻意要將我引到東麵的?”
蘇琚嵐笑道:“沒錯。不過,你有一點我倒是挺佩服的。”
陸凝冰諷刺笑道:“你居然會佩服我?”
蘇琚嵐點頭道:“屍骨未寒還能睜眼——說、瞎、話!”
“你——”陸凝冰雙目有血紅的凶光,死命盯住蘇琚嵐怒喝道:“我明白了,原來你早就什麼都清楚了,就等著看我中了你的圈套?”
蘇琚嵐唇角微微牽動:“是你自己舍不得我拋下的誘餌。”
陸凝冰眼底閃過寒光:“誘餌?難道說城裏那些傳言都是你搞得鬼?”
蘇琚嵐點頭笑道:“對呀,還真怕我瞎編的不夠精彩呢,不過看來你似乎很滿意我為你編的故事情節呀?”
陸凝冰雙手緊握成拳,臉色一時青一時白,驚愕且憤怒,半晌方道:“蘇琚嵐,這次算我栽到你手上了!”然後邁開步徑直朝宮門的方向走去,但數十名侍衛在傲君主憤怒的指示下,登時將她團團圍在中央。
“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陸凝冰嗤聲笑道,轉身望著站在台階上的蘇琚嵐,神色又複清冷:“你毀了我好不容易塑造起來的名聲,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蘇琚嵐冷然笑道:“你此前想強行將我帶到雲琉宗,已經沒想過放了我。禮尚往來,我這份替你接風的禮,是否讓你印象深刻了?”
陸凝冰咬一咬牙,冷笑道:“畢生難忘!終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給你的!”
蘇琚嵐微微冷笑:“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覺得逃得離這裏嗎?”
“你想殺了我?”陸凝冰忽然笑得花枝招展,但這副婀娜美貌的模樣落在眾人眼中,因了這些殘酷的真相而變得妖魅許多。她望著蘇琚嵐,笑容變得嫣然而森冷:“即便我殺了再多人又怎樣?天底下能製裁我的隻有雲琉宗,即便我做
得再不對,你們敢違背四國建立之初的規則,越過雲琉宗來處置我?”
雲琉宗和四國建立之初有什麼關係?蘇琚嵐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聽見蘇王說道:“琚嵐,先回到為父身邊。”
她扭頭望向蘇王,發現他麵色凝重似有顧忌,頓了頓,明白自己似乎漏了什麼的蘇琚嵐便回到蘇王身邊。
傲君主冷道:“雲琉宗可謂是古老神聖的門派,想不到培養出的傳人竟是心思如此歹毒之人!陸凝冰,你害死諸多高手,朕必定連同其他三國君主要雲琉宗給個公道,如果雲琉宗公私不分藏汙納垢,那也休怪四國不客氣了!”
“哼!”陸凝冰眼神閃了閃,但冷冷瞅了蘇琚嵐最後一眼,一雙美眸因怒氣而顯得更為晶亮。那個眼神是意欲吞肉噬血的憤恨,她殘酷笑道:“蘇琚嵐,你給我等著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蘇王見她如此表情,犀利地回道:“若非四國建立之初有雲琉宗相助,眾人尊敬雲琉宗的那條規定,本王一定會當場殺了你,以絕後患!”
“我是九階修煉者,如果說單對單,這裏有誰能勝過我?”陸凝冰也已經被怒氣衝得心思狂亂,向來語調中的溫文已不複見,取而代之的是狂躁無力的傲慢。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蘇琚嵐想追,卻被蘇王緊緊攥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