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平日隻有蘇王需要起早貪黑的上朝時刻,今日庭院門前卻多了個蘇琚嵐嵐郡主。愛睍蓴璩
清風冷雨中,她撐起傘朝蘇王走來,雨滴敲傘,水蓮四濺。
蘇王皺了皺眉:“琚嵐,有什麼事這麼急?外麵都下雨了,還未到上課時間,怎麼不在房間裏呆著?”
蘇琚嵐笑道:“父王,我隻是昨夜想了很多,決定先離開盜迤城一段時間。”
蘇王眉頭揪得更緊,如今的蘇琚嵐複雜到就連他有時跟她說話都要多番揣測,長期以來總讓蘇王有一股悵然若失的恐懼感。
蘇王有些不悅,但口氣忍不住放緩:“如果你想因為我想給你指婚的話,那指婚的事就擱置不提,你也別說什麼離開的傻話。這裏是你家,你要去哪?你現在先回房去,等飛玉醒了便去上課。”
蘇琚嵐道:“父王,我隻是有些事要處理,需要回白赤城看看。”
蘇王聞言沉默了,“有什麼事等我下朝回來再說。”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大門走去,生怕走得慢了就會聽見更多不想聽的話。
蘇琚嵐目送蘇王,暗自歎了口氣。
蘇琚嵐吩咐容厝備馬,趁著時候還早,便去城門外送送顏弘皙和胡砂他們。
其實胡砂很懷念在白赤城的那段日子,她可以仗著蘇琚嵐的城主身份在白赤城即便鬧翻天也能快快樂樂的,可如今到了盜迤城,她就連拉蘇琚嵐的手都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到這頓時有種暴走的衝動。
那義憤填膺的模樣,讓站在胡砂身邊的玉荇等人識相地退避三舍,生恐殃及無辜。
三國使臣和少年選手此時都由傲君主親自送到城門外,然後分頭回程。
臨行前,使臣們與傲君主照舊需要寒暄客套幾句,倒是那群少年選手們卻是在真心的惺惺相惜話別,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就連心高氣傲的傅儀都主動找沉靜的尕娃說上幾句,無非是惜英雄重英雄,隻可惜少了一個蘇琚嵐。
敏銳的聽見人群外的馬蹄聲,尕娃抿緊嘴角說道:“這不是來了嗎?”
傅儀頓時望向聲音來源處,有輛馬車被侍衛們攔在了人群外。真是蘇琚嵐,她掀開車簾走下了車轅,然後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不少人望見了蘇琚嵐,依舊如見天人般的感慨。傅儀頓時疾步應向蘇琚嵐,壓低聲音開口便問道:“陸凝冰是你殺的?”
蘇琚嵐道:“這話問得已經沒意義了。”
傅儀就當她默認了,頓時不顧男女間的顧忌,伸手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仰頭大笑:“行呀,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你力氣有點大了。”蘇琚嵐斜睨著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那掌拍落下來時,她身子也頓時跟著歪向一邊。
傅儀聞言頓時收回手。然後便是尕娃見縫插針地上前行禮,可惜尕娃還未說話,又被燎麗絮絮叨叨的搶過來話鋒,臨走前燎麗肯定要把自己日積月累的話嗆給蘇琚嵐。
其他選手見狀也不甘落後地跑來湊熱鬧,不過瞬間,蘇琚嵐便被這群少年選手們層層包圍住。那些她有印象或者沒印象的人,都統統衝上來搶著跟她說話,比對誰都要熱情幾分。
胡砂終於在顏弘皙勉強地應予下,“嗖”地一聲衝向蘇琚嵐,鬧哄哄喊道:“敖鳳國的郡主,我也欣賞你,所以你得給我抱一個!”然後就光明正大的撲上去,直接將蘇琚嵐抱個滿懷。在蘇琚嵐好笑又無奈的神情中,伸手捧起她臉頰狠狠啾了一口,把其他人羨慕的滿眼發光。
顏弘皙對胡砂如此大膽的行為,也在所難免地抽了抽嘴角。緊接著跟胡砂也是處於爭妍鬥麗的燎麗,聞言見狀,頓時也想衝上去抱住蘇琚嵐啃幾口示威,但好在蘇琚嵐避得快,讓燎麗氣得跺腳。
婁半鬆走了過來,客套地朝蘇琚嵐拱手做了禮,突然冒出一段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話:“郡主如今聲名大噪,聽聞我燕赤國諸多女將都想與您切磋幾番,隨時歡迎郡主到燕赤國做客!啊,對了,永固國國師與本將軍略有交情,他要我轉告郡主一聲,他雖然痛失愛子但公私分明知道此事與郡主無關,還望郡主切勿因為黃世子的死而耿耿於懷。黃國師深明大義非常欣賞郡主,說不定再過不久,他會向傲君主提出邀請讓郡主到永固國做客呢?”
婁半鬆笑著說
完這些話,就連眾多少年選手們也聽出話外之音,更何況是蘇琚嵐呢?
蘇琚嵐麵不改色道:“聽起來,永固國的國師當真深明大義的很呀?”
婁半鬆陰森森笑道:“那是。黃國師不僅深明大義,還‘公私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蘇琚嵐聞言反而揚眉笑得更開:“……是嗎?那更好,本座非常欣賞黃國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個性,他日必定拜訪。不過將心比心,本座想黃國師也希望婁將軍切勿因此黃世子之事而耿耿於懷,對吧?”
婁半鬆望著蘇琚嵐的眼神,頓時變得莫名的陰狠起來。
蘇琚嵐依舊笑得明豔動人:“因為你跟我可都是局內人。”如果她跟永固國國師對上了,也絕對會將婁半鬆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