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頓了頓,接著說:“賭場其實就是一個人世間的縮影,什麼樣式的人都存在此間。有的人隻為消磨時光或遣興,閑來無事藉賭博來調劑生活;對另一些人來說,賭桌上緊張的競爭,是一種心理上的超脫,可把煩惱轉入到玩樂上,寄情於賭局;更有人隻為好奇,又或藉通過賭局與別人拉關係,進行交際活動,甚至故意輸給對方,等如變相的賄賂。最壞的一種是偏執狂賭,輸了想翻本,贏了還想贏,那就沉迷難返,永沉苦侮。在這裏,想問問樂兄弟覺得白某說的有無道理?”
樂辛驚訝了下,白宿對賭看得透徹,衍射出人世間的一部分人,而且毫無忌諱地說了出來,足見此人“光明磊落”,值得交心,卻不知,這是一種自欺欺人,欺世盜名的行為。誰又不知,白宿自己還是這賭坊的掌櫃,要是真有這種大徹大悟,你應該是把賭坊關閉了,然後極力勸人離開賭桌才是,卻不是要助長這種賭博之風。
淡淡地笑了笑,“白前輩說得有理,晚輩也是來玩的,但是並不是寄情於賭,而是來勸賭的,看到這麼多執迷不悟的人,確實有點心酸。”
在場的每個人無不瞪大眼睛看著樂辛,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看著一個似乎是瘋子的人,如果說白宿是個偽善的君子,那麼樂辛就是個更加偽善的卑鄙小人,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是出家人,是神仙,還想救萬民於水火當中的人,還不是照樣贏了別人一萬多兩銀子,這時又在這裏大放闕詞,讓人矛盾得很,也摸不著他到底是如何的想法。
白宿很有前輩風範地笑了笑:“說的好啊,白某很是欣賞樂兄弟,也佩服樂兄弟有這樣的胸懷。”本來剛才那些話足以打探到樂辛的一些想法,甚至可以引申為他的弱點,而他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確實讓人琢磨不透,現在卻不能不重新審視這位年輕人。
秦雨鸞對樂辛的行為有點反感,哼了一聲,“傻瓜,這麼好的條件都不賭,你不賭,我賭。並且不要在這裏貓哭耗子了,要是真的來勸賭的,你要輸得很多,甚至將你的家產一下子都給輸個精光了,才能給別人心裏一個沉痛的教訓,讓別人戒賭啊。你看你,別人見你贏了那麼多,更加會受瞬間贏大錢的僥幸心理所刺激,就越想賭了。”
大師兄想勸住師妹,卻勸不住她,隻是臉上滿是歉意的表情。
樂辛也愣了,覺得確實是如此,好心做壞事,隻能尷尬一笑,“秦姑娘說的是,在下疏忽大意了。”
樂辛剛才的一些是真是假的話,都是出自本意,卻也搞亂了白宿的一番試探,並不是樂辛的智謀有多深,而是無心所為,卻是成就了別人更加無法看透自己的效果,
霎時,白宿、左大人和其他人都笑了起來,特別是在場的幾個姑娘,更是笑的前傾後仰,嫵媚生姿。
秦雨鸞看了看在場的人,皺了下眉頭,覺得有點不耐煩,沒什麼好玩的,就說:“白前輩,還賭不賭啊,要是我贏了,就給我雙倍的銀兩,要是你贏了,最多也就將贏回來的幾百兩銀子還給你,不賭的話,那我們就走了”,然後將銀兩分出來二百兩,先交給了劉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