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公司忙。"
歐陽傑嗤笑:"你怎麼比你們倪董都忙?今年你們正洋十佳員工沒你一份?"
赫連婉婉斜他一眼:"我是第十一名,謝謝。我隻想去看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這個季節又不開花。"
"去逛盧浮宮和香榭麗舍大街也行啊,時間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去威尼斯看看。"
"公司正裁員,你引誘我在最缺人手的時候開溜,存的什麼心呢,我丟了飯碗對你有好處嗎?"
"怎麼沒好處,如果你不得不把我當飯票,為了避免我一不高興就讓你餓肚子,大概就不會一直在我麵前這樣氣焰囂張了。"
於是赫連婉婉也嗤笑:"你們公司已經涉足餐飲業了嗎?"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正調研的是畜牧業。"他見赫連婉婉氣得咬住唇又說不出話,於是笑得酒窩忽閃,"比如說,赫連婉婉,你愛珠寶不懂名牌不會奢侈消費,吃得也不多,飼養成本十分低,應該作為首選目標。"
赫連婉婉想把手機扔過去,不過看看周圍人太多,保持儀態是上策,於是裝沒聽見,鎮定地端了水喝。
結果歐陽傑竟然還沒完:"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你那份工作就算丟了也沒什麼可留戀的吧。我就是覺得奇怪,你連我都懶得應付,怎麼會那麼心甘情願高高興興地每天去應付你們公司那一堆快要到更年期的老男人。"
赫連婉婉幾乎要咬牙切齒了:"考慮什麼?被你飼養的問題?你打算把我養到足夠肥壯可以宰殺上桌,還是養到有買家肯出高價的時候?"她話都出口了,才又羞又窘地反應過來,歐陽傑明明指的是她是否去巴黎,真是衝動導致判斷失誤啊。
"赫連婉婉,原來你這麼有幽默感,我以前都沒發現。"赫連婉婉很懊惱地發現她又娛樂到歐陽傑了,因為他笑得太開心,要使勁忍著笑才能說出下一句話,"那你希望自己被養到什麼時候呢?"
赫連婉婉順手把手機朝他扔過去,歐陽傑輕鬆地接住,仍在笑不可抑,恰好這時他們的餐適時地送來了。赫連婉婉埋頭吃飯,不再理他,好在歐陽傑也不再故意惹她了。
她才吃了一半不到,歐陽傑就吃飽了,也不催她,去取了一份旅遊雜誌翻看,見她也吃飽,於是翻開一頁遞過來:"你有駕照沒?這款車很適合女士開,你喜歡嗎?"
赫連婉婉睨了他一眼:"我不會開車。"
最近她也不知道他們倆之間怎麼了,好像是自從那夜郎雲天送她回來的時候,他的態度就有些不對,忽冷忽熱,這讓赫連婉婉感到難過,之前的歐陽傑那麼寵著她,這才結婚多久,就冷著她,所以她也有些生氣了,索性不給他好臉色看。而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著,有時候歐陽傑覺得自己過分了,可是每當想起那天在他們家門口的擁抱,他就忍不住嫉妒,偏偏對方還什麼都不告訴他,難道他們之間隻有這種程度的信任嗎?不錯那天他其實早早回來了,就親眼看見了讓自己不爽的一幕。
一天赫連婉婉下班後到歐陽傑那裏隻是為了找一把大概遺忘在那兒的鑰匙,她白天曾打電話請他幫忙找,他卻興致不佳,冷冷淡淡地說:"不清楚。我沒空,你自己過來找。"這麼沒有紳士風度,赫連婉婉怨念了幾句,卻隻能親自前往。
屋裏黑著燈,他一向在外麵吃飯,估計還沒回來。赫連婉婉開燈後卻發現那把鑰匙已經放在玄關櫃子上。她收好鑰匙本想立即走,突然心生疑問,換了鞋向室內走去。這幢開放空間的住宅,雖然沒被屏障遮擋時顯得明亮寬敞,但在此刻視線昏暗之下就如迷宮,每每繞得她暈。她轉到臥室去瞧了瞧,果然不出所料,床上有一團朦朧的影子,她過去掀開被子,見歐陽傑外套沒脫,連領帶都沒解下,就縮在被子裏熟睡。她下意識地摸一下他的額頭,熱得發燙。
赫連婉婉把歐陽傑弄醒,結果他惡形惡狀。
"別碰我。"推開她的手,蒙了頭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