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曉晨麵如死灰。他依稀記得那晚上李銘聖留下的話:“陳謙衛的劍法,詭異難測,有時竟能料敵先機。你若能對他的劍法多幾分了解,勝算要大得多。今晚,我去和陳謙衛比劍,回來後告訴你一些套路,到時候,你也不用冒多少風險了。”
樂曉晨堅持不允。倒不是他擔心李銘聖安危,隻是如果李銘聖當真這麼做了,自己豈非勝之不武?
但李銘聖最後說的話,樂曉晨隻怕今生今世都忘不了。
“李某一生沒交過朋友,唯有你算一個。且容李某為朋友做件事。”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去了陳謙衛所在的酒。不知何故,那裏竟突然燃起熊熊大火,陳謙衛如輕煙一般跳出逃離,李銘聖卻再也沒出來。
“陳謙衛”樂曉晨長身玉立,麵容卻含了濃濃煞氣:“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京城,刑部別院。
妖羽扮作田海旺模樣,帶著月穎,回別院交代了諸事安排。他將所有事項都交給祖大壽處理,必須親為的,也按照田海旺吩咐的話,一一解決。
眾密探見田海旺竟然活著回來,無不大喜。隻是田海旺說得再多,也無法事無巨細,一一交代,眾人詢問一些潛伏外省的人員安排時,妖羽難免一問三不知。總算妖羽易容術出神入化,模仿田海旺也極為相似,刑部密探雖然與田海旺朝夕相對,但並無深交,加上月穎也在一旁,並無人懷疑。
好不容易走出別院,妖羽已是一頭冷汗。
妖羽言談舉止都與田海旺無異,月穎對他自然也好感頗多。平日裏這女孩遇上男人,還未開口就先臉紅,今日卻主動笑道:“大哥,你別擔心了。你演的太像了,沒人會懷疑的。”
妖羽點點頭,道:“我們買些糕餅吃。”兩人並肩,散步一般,尋一間糕餅店。
隻是妖羽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月穎雖然在此地有些日子,出門也都是有人相陪。兩人都以為對方識得路,自管向前走著。一路上酒家越來越多,熟肉的香氣散發出來,混雜著美酒的味道,當真叫人食指大動。u
妖羽和月穎都吃過了飯,也沒在路邊閑坐。月穎看著路,若有所思道:“似乎前頭就有一位大叔賣糕餅,田大哥帶我來過。”
兩人向前走了一盞茶功夫,轉過一條街,月穎卻突然愣住了。
前頭竟已燒成一片白地。一棟三層的精致小,也已化作廢墟。此地看來發生過一場大火,方圓數十丈都是焦土,再不複往日繁華。
月穎奇道:“這裏失火了嗎?”她一直在東廠地牢底層的密室內照顧田海旺,京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她一無所知。妖羽看來早已得到消息,倒沒什麼吃驚,隻道:“這裏不可能有什麼賣糕餅的了。我們向前再走一些。”
月穎點頭同意,沿著小街,一直向前走去。
一路上再沒看見什麼賣點心的人物,倒是飯店酒家越來越多。月穎從未來過這等地方,隻是向前走,但妖羽畢竟是江湖中人,經驗豐富,腳步已經有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