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彩的故事,可惜有個小漏洞喲~”陸玉押了口茶。
“告訴我孩子,‘我餓了’用安河話怎麼講?”
男孩愣住了。
陸玉所在的京城學院裏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精英,她的班裏就有個安河來的學子。那個學子雖然在京城呆了快兩年了,仍然改不掉安河口音。安河口音的發聲跟陸玉原來世界的安徽人說話的發音很像,很有特色。
這個男孩,雖然故事是假的,但眼裏流出的仇恨是真的,再加上一口純正的京腔…
若是不管這份仇恨,任他到灼哥兒身邊,那麼有朝一日,這個孩子見到了自己的仇人,難免不會將灼哥兒牽連到其中,甚至利用灼哥兒為自己報仇。
“真可惜,我不喜歡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受自己控製,木一,你知道怎麼做。”陸玉說完就起身往外走,柳色忙跟著。
木一默然行禮。
這個孩子…已經被主兒舍棄了。
被舍棄的下場就隻有一個。
木一其實早就發現了這個男孩眼中的仇恨,但是他的吃苦耐勞又真的很得木一欣賞,所以她才將這個孩子交給陸玉來判斷。
木一緩緩地舉起右手,既然主兒不留,雖然有點可惜…
男孩此時直冒冷汗,他知道他要死了。不!他不想死!他爹爹的仇他還沒有報,他不能就這麼死了!本以為自己的故事能蒙混過關,誰想到把自己送到了鬼門關。
男孩“噗通”朝陸玉跪下,大聲喊道:
“我是通政司通政使劉文華的兒子!”喊完已全身濕透,而木一也如他所願的停了手。
果然陸玉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轉過身來。
“你今年幾歲?”
“七歲。”
“七歲…”陸玉微仰頭沉吟:“據我所知,劉文華家中是有兩個年齡差不多的庶子,隻不過,並沒聽說有這麼大的庶子走失啊。”
劉文華的正室夫人隻生了一個女兒,並無兒子,另外的幾個侍郎倒是生了四、五個庶子給她。
男孩有點急了:“我真的是她的兒子,有玉佩為證,我爹是她的…”外室,這個屈辱的名詞。他以前一直問爹爹,為什麼娘親要好久才能見到,爹爹總是暗暗垂淚。等他明白的時候…
已經太晚了,爹爹被…,家也被一把大火燃燒殆盡,等他從井裏爬上來的時候,一切都已不複存在。
他要活下去,他要報仇,他躲在井裏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知道他的仇人是誰,他一定要讓那個人嚐到跟爹爹一樣的痛苦!
男孩想到這裏,毅然解開綁著頭發的布帶,取出藏在發中的玉佩高高舉起。
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呼吸,可是男孩覺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汗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滴到了地上。
陸玉慢慢拿起男孩手中的玉佩仔細觀詳,許久,陸玉將玉佩放回男孩手中。
“劉顯,我找你好久了。”
男孩愕然抬頭,這個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陸玉笑的好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