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阿月兒是胡人和漢人混血,長相偏漢人多些,但是五官較漢人比起來更明顯一點,笑起來很是明媚。
“咳!”大夫人咳嗽一聲,讓微春先帶他們下去學規矩了。
第二日是十五,每月一次的家宴。傍晚時分,待大房二房的嫡係子女都到齊了之後,陸玉的二姨母先是對大姐安國公和侄女玉姐兒為尋找和姐兒而出的力表示感謝。接著,就開始發難了。
她讓人帶了趙全福的老娘上來。
陸念鬆向老太太、老太爺以及安國公夫婦行了禮:“按說內院之事,一向由大姐夫打理,本不該女兒置椽。隻這老趙家一向忠心耿耿,幾代為我安國公府盡忠,又怎會覬覦主子的財物。到底是幾代的老人了,就這麼打發到莊子上未免不近人情,又加上聽老趙說這事裏透著古怪…”
說罷又行了一禮:“這才自作主張讓老趙回來為自己申辯一番。畢竟忠仆難得不是?”
陸念鬆說完老趙就膝行上前,痛哭流涕:“啟稟老太太、老太爺,我老趙一家雖不說忠心赤膽,但也絕對是盡心職守啊!想我趙家世代侍候安國公,一向以安國公府為榮,又怎會去偷盜主子的財物啊!求老太太、老太爺給我做主哇!”
陸玉暗自嗤笑了一聲,居然還知道忠心赤膽?這些話該不會是二姨母想出來的吧。
“喲,這話是怎麼說的,難不成我一向公正明理的大姐夫還能冤枉了你不成?你不過是個下人,就是真得罪了我大姐夫,也不至於太過為難你這位府裏的老人啊。”
二夫人滿臉的幸災樂禍。
她們夫婦二人的計劃,就是借老趙之口說出灼哥兒被和姐兒頂缸之事,大夫人不過是怕事情敗露才打發她一家到莊子上,妄圖‘毀屍滅跡’!
自始至終,老太太都半眯著眼沒有任何表態,安國公也是,老太爺倒是想說什麼,隻是自己的夫主不發話他也不好開口,大夫人則是一直麵無表情。
“咳咳!”陸玉咳嗽引起眾人注意,然後起身行禮:
“按說諸位長輩都在,玉兒這個小輩本不該說什麼,隻不過這趙全福是玉兒命人處置的,父親隻不過是圓了玉兒的臉麵。而且…”
陸玉從懷中抽出幾張紙遞給老太太:“這趙全福偷盜主子財物是真有其事,而且數量不小,恐怕就是這位老趙也未必不是不知情的。”
老趙一聽慌了,急忙抬頭想分辨,這時安國公陸念柏緩緩發話了:“主子說話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兒?”
陸念柏的眼神冷冷的,嚇得老趙一個哆嗦再不敢抬頭。
老太太看完幾張紙,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哼”一聲將紙遞給了安國公,然後又狠狠刮了二女兒陸念鬆一眼。自小就是個不省事的,長大了越發拎不清了,今日之事隻怕不隻為個老奴翻案這麼簡單。
真是家宅不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