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得了!
於是翰林院這邊幾個主事火速召開會議,一致決定將陸念鬆除名,可別為了這麼個人把翰林院的名聲都搞臭了!
所以安國公就懷揣著陸念鬆的辭退令怒火衝天的回來了。
“這、這…大姐…”陸念鬆拿著辭退令惴惴地看著安國公。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丟人的妹妹!今後你哪也別去了,也不許再從公中支銀子,安國公府的臉都叫你丟盡了!”安國公撂下這麼句話就甩袖子走了。
陸念鬆和二夫人被這個消息都愣在原地。
“夫主、這可如何是好…”二夫人愣愣地問陸念鬆。
陸念鬆看著眼前的黃臉漢子,這男人自從娶進來除了會拈酸吃醋收拾侍郎庶出子女,沒做過什麼別的事。以前剛進門那幾年還是有些姿色的,可是自從生了和姐兒後身體就越發圓潤,眼角的皺紋用粉遮都遮不住!又想到她這幾天病倒在床上,他這個夫人卻隻來看過幾眼,連碗藥都沒給她喂過,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一把抓起床頭喝過藥的空碗就扔向二夫人:
“如何是好,我怎麼知道如何是好!我要你有什麼用,給我滾!滾的遠遠的!滾!”
藥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二夫人的鼻梁上,鼻血唰地流了下來。二夫人先是被嚇住了,再看到自己的鼻血都流了,不由得想到這些年的委屈:好哇,我為你生兒育女,鬥大房,孝敬老太爺,就是那些小劍種我也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和姐兒不見了你問都懶得問一聲,你卻拿我來出氣?跟你沒完!
於是二夫人鼻血也顧不得擦“嗷”地就撲了上去和陸念鬆在床上撕打成一片,下人們不由得也慌了,又不敢通知老太爺,這樣子叫老太爺看到了,誰也討不了好。又不敢通知大房,叫大房知道了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呢,於是一幹小伺嬤嬤和幾個侍郎就隻能在一旁苦勸,又不敢使勁拉開兩人。一時鬧得不可開交。
這邊正鬧著呢,那邊因為安國公的動作太大,老太太終於收到了消息,氣得操起長廊上的掃帚就要打死這個不孝女,直衝二房。
本來已歇息的老太爺得到老太太拿著掃帚往二房衝的消息,也忙著帶著薑嬤嬤往二房衝,他的鬆兒,本來就病著,再被打壞了可怎麼辦喲!
半道上老太爺想攔住老太太,又哪裏攔得住,於是一麵叫人通知大夫人叫他來救場,一麵緊跟著老太太進了二房,有他護著,老太太總不好打的太重!
老頭老太進了二房就看到這麼個場景。
陸念鬆和二夫人聽見二老來了,這才急忙住了手。隻是陸念鬆臉上好幾道指甲印,嘴角還有隱隱血漬。二夫人則滿臉滿身都是血,好不滲人。
“你、你們…”老太爺隻覺得眼發黑,一旁的薑嬤嬤忙扶住他。
老太太“哼”了一聲,也不顧二夫人還在床上,舉起掃帚就對著陸念鬆“磅磅磅”劈頭蓋臉地敲了起來,陸念鬆頓時殺豬般慘叫起來。老太爺一看不好,忙上前去拉。
“你這是要把她打死喲!她可是你親閨女,你怎麼忍心哦!”老太爺邊拉邊哭。
“親閨女,這種閨女不要也罷,留著也是禍害!”老太太手不停,哪痛打哪。
“要打你就先打死我!”老太爺沒得法,隻好自己往陸念鬆身上撲。
老太太怕打到老太爺,果然停了下來,喘著粗氣:
“慣慣慣!她這個樣子都是被你慣得,早晚有一天要被她氣死!”老太太氣哼哼扔下掃帚就走了。
老太太來去如風。
等大夫人和安國公趕到時隻看到哭成一團的眾人,隻覺得頭痛。
經此一役,老太爺、二夫人雙雙病倒,陸念鬆本來有所好轉的病情也一下加重了。老太爺一病,哪裏還有精力去管灼哥兒,於是傍晚灼哥兒就被薑嬤嬤親自送了回來。
灼哥兒在大夫人院門前見到了陸玉,高興地撲進了陸玉的懷裏。
“姐姐,是不是你?”灼哥兒眨巴著大眼睛,亮晶晶的。
原來當日陸念鬆把灼哥兒打了之後,又要拉陸玉去喝酒,陸玉匆忙間隻來得及悄悄對灼哥兒說了一句話:“別哭了,姐姐一定替你收拾她!”
陸玉笑笑,“走吧,咱們找爹爹去!”
說著便抱了灼哥兒往出門迎接的大夫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