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人情(三)(1 / 2)

就在陸玉一行和衙差開路往京衙走去的時候,有一輛一直關注著她們的馬車悄悄離開了,隻是沒人注意從問書齋的屋簷下飛出一道一掠而過的黑影,悄悄跟上了那輛馬車。

洪存逸也不明白為什麼陸玉請她留下來做人證的時候她會一口答應。她明明很討厭宋芝的不是嗎?對,是自己覺得不應為這種事與宋府交惡,她是世女,將來要繼承家業的,怎麼能因著自己的喜惡就得罪宋府呢。還有半個月宋將軍就要從邊關回來了,她不能在節骨眼上做這麼不明智的事情。

像這種長於富貴人家的孩子,又是皇族,早已學會了審時度勢,又何況是身為世女的洪存逸,她其實是在為自己今天的奇怪行為做自我解釋而已。

其實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就如張霜所說的那樣,她洪存逸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裏,宋芝不說求助,自始至終卻是連看都沒看過她一眼,這算什麼?

與以前一見麵就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粘在洪存逸身上的宋芝相比,現在的這個宋芝雖然正常了許多。可是,這前後反差太大了,洪存逸不願承認宋芝已不再迷戀她,她討厭這種感覺,這算對她的侮辱,她寧願相信宋芝依舊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這廂京衙府尹提前收到了消息,早早地站在府衙門口迎接。沒辦法啊,其實讓她堂堂一個五品官員出門迎接幾個半大孩子,她也覺得有點掉份,可是沒辦法啊,誰讓人家底厚啊,惹不起哇。

因著京衙接觸的是農工商三個階級,這三個階級毫無特權可言,而且人數眾多,大小案件接連不斷。要是想往上爬,除了銀子,再無可用的資源,建立人脈更是難上加難,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活。因此大多數官員寧願選擇外放也不願進入京衙,曆來進入京衙的都是一些比較慘的炮灰。

這位府尹也是如此,她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呆了七年了,雖然也有銀子可撈,可是真正有錢的商人都是與那些世家大族甚至皇族有關係的,誰又會在意她一個小小的府尹。就算真有什麼事,上麵隻要來個人打聲招呼她就得照辦!

想及此,府尹搖了搖頭,待會來的這幾位,除了那宋家的公子,剩下那兩人要整死她那簡直太簡單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

陸玉一行終於出現在府尹期盼的目光中,府尹擦擦汗,急忙上前去迎接。

幾人互相見過禮這便開始升堂。

府尹坐在位子上清了清嗓子,拍了下驚堂木:“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宋芝上前盈盈跪下:“草民宋芝,狀告此三人先是當街羞辱草民,後打傷草民護衛妄圖劫持草民。”

因著陸玉是舉人,見官不必跪,而洪存逸是皇族之人,更不用跪了。隻有宋芝,雖然他哥哥是大將軍,但他自己還是個白身,因此見官是要跪的。

府尹聽宋芝說完,便看向堂下跪著的另外三人:“可有此事?”

隻見那打頭的混混狡辯道:“冤枉啊大人,民女隻是不小心認錯了人,待認出來時已向這位公子玩笑了幾句,是民女的錯,民女認罰。”

一句話就將自己的意圖掩蓋了過去,氣得兔兒忍不住衝上前指著她:“你胡說!你連我家公子的閨名都知道,怎麼就變成了認錯人!”

府尹又拍了下驚堂木:“肅靜!來人呐,既然她們不招,就先打三十大板!”

其實不管這幾人招不招府尹都不可能輕輕放過她們的,這幾個混混也明白,因此才一開始就狡辯,企圖讓府尹和陸玉拿她們沒法,賴過去。

三十大板打完後,三人屁屁上均是血淋淋,咬著牙跪著,汗流的像洗過臉一樣。即使是這樣,三人仍是一口咬定認錯了人,願認罰。

府尹說有兩位世女作證,三人就開始哭,直說她們以勢壓人,旁觀升堂的百姓又多。

府尹一時有些難辦,再打板子下去不是不可以,可是照目前來看,是撬不開她們的嘴了,總不能當堂就把人打死吧,要死也悄悄死在牢裏就好。

不如先把這了三人收監看看那兩位世女什麼意思。

就在府尹猶豫時,陸玉咳了咳,府尹忙問道:“陸世女可是有話要說?”

“我聽說有一種刑罰是用到竹簽的?都說十指連心,好像痛得很呐。”陸玉晃了晃扇子,屋裏有點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