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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後,春日山城。
時節又將臨近冬日,清晨,春日山上的霧氣,也開始愈見濃厚起來,連晚上值崗的士兵枕著自己的竹槍醒來,都會發現自己的身上有點濕濕的,槍穗上有時還會垂著幾滴露水。
“這鬼天氣,要是在值幾回晚班,恐怕身上都要生出蟲子來了。”一名守城的足輕從昏睡中醒來,抖著自己身上的露水抱怨道。
天空中,一隻孤鷹掠過春日山城,似是在尋找著食物,每到這個時節,總是食物最匱乏的時候,平時隻在大山裏才能見到的一些肉食鳥類,也紛紛走出大山,出現在人類的視線中。
那隻孤鷹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停在了天守閣的頂端,而上杉輝虎則穿著寬大的僧袍,赤著腳丫子站在天守閣之上,眼光隨著天空中的那隻孤鷹來回的移動,絲絲哀怨淡淡的掛在他的臉上。
“哎!要是哥哥能夠看見這一切,那該多麼好啊!”上杉輝虎歎道。
適時,一陣嘈雜自外城響起,輝虎凝目看去,發現一隊騎士正在街道上縱馬狂奔,一路撞翻了不少攤點,領頭的那名騎士甚至還用馬鞭抽打著路邊的行人。
“讓開!讓開!”領頭的騎士大喊。
“是上杉政景的部隊,怎會出現在春日山?莫非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輝虎皺眉道。
“上田的人很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哎!主公也不管管!”一些目睹了此事的士兵彼此間相互嘀咕道。
不一會兒,長尾政景的騎馬隊來到了禦館前,上杉政景帶著兩名隨從進入了禦館,侍女跑來天守報告,道:“上田城主上杉政景求見主公!”
輝虎轉過身來,平複了一下心情,道:“讓他先在正殿候著,我馬上便來!”說完,輝虎朝著後院行去。
後院,一路上都有下人向輝虎行禮,輝虎也不理會,徑自往後花園中的那處山洞走去。
花園裏,種著許多的花草,都是輝虎閑來無事的時候所種,其中,也多少寄托了一些對哥哥的思念和對世事的無奈。如今,沒有了春天的那副鶯鶯燕燕晴景,倒是顯得有些凋零,一如輝虎現在的心情一樣,煩亂異常,生出一種想要找個地方,隱居避世,再也不過問這些紅塵俗物的想法。
像往常一樣,輝虎進了山洞後直奔佛教戰神毘沙門天的神堂,哥哥景虎的屍體,也被保存在這座戰神像之中。
在這裏,輝虎沒有安排守衛,他不許任何人接近此處,雖然輝虎對別的事物很寬容,但是,對於冒犯哥哥英靈的人,他是從來都不會手軟的。
山洞不大,擺放的物品也很是簡單,一尊佛性,一個蒲團,還有兩個燭架,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輝虎走到蒲團處坐下,取下脖子上的佛珠,拿在手裏撚著,閉上眼睛,默默的念起不知名的經文。向佛教戰神毘沙門天誠心禱告,這是他每天早上都必做的早課,也隻有這時候,他才能心無掛礙,不被外界的那些俗事所累。
正殿之中,上杉政景跪坐在地上,眼睛不時的瞟向門口,他已經在此等候了將近三十分鍾了,可是,依然不見上杉輝虎的到來,不由得有了一些怒氣,不過,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就不得不定下心來繼續忍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杉輝虎始終未曾出現,最終,上杉政景還是沒能忍住,自覺受到了輝虎的羞辱,從地上站起來,黑著臉就欲往外走,誰知,正好在門外碰見上杉輝虎,趕緊跪下道:“參見大殿!”
“兄長快快免禮,你我兄弟之間不必像其他外人一樣行此俗套,隨意就好。”輝虎將政景扶起,拉著他的手,將其引入殿中。
分主賓做好後,輝虎道:“不好意思,因為早課怠慢了兄長,輝虎實在是慚愧啊!”
政景一時間也把我不住輝虎的具體意思,也隻好放下心中的怒氣,笑道:“無妨,也不算很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有一點不滿時肯定的,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輝虎如此禮遇,他總有天大的牢騷,也不好發作不是。
“兄長不在上田打理領內內政,卻來到我春日山,不知是否有何要事啊?”輝虎問道。
“回大殿......”政景剛要說,卻被輝虎抬手打斷,道:“你我二人乃是兄弟,在無外人之時叫我賢弟即可,無需與其他外臣一樣稱呼,這樣未免顯得太過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