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霍黃天沉吟了下,接著道:“他的反應與速度,恐怕比之茅山派那個咒脈雙修的屠蘇,恐怕也是相差仿佛。”
莫黃川聽完霍黃天的解釋,微微動容:“難道是他身懷第九脈的緣故麼?”
“不然!”玄通的聲音驀然想起,“若是第九脈已然激發,又何止這點程度。”
莫黃川眉頭一跳,看向了玄通,思量片刻,悚然動容間,開口道:“難道是在那地火窟之下?”
隻見玄通依舊是雙眸輕閉,聲音淡然:“這小兔崽子,恐怕身上的秘密恐怕不隻是第九脈啊……”說著,周身的空氣輕輕蕩漾,隨即竟然緩緩消失不見。
嶗山正殿裏,隻剩下莫黃川與霍黃天,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就又沉默了下來。
“神道那群人,已經到了麼?”霍黃天突然打破了大殿裏的沉寂。
莫黃川點頭:“昨日的擂台下,便有神道的弟子,是那個被稱為“神之子”的少年……”
大殿之中,二人的聲音漸低,很快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與此同時,已經遠離了正殿的陸語,搖搖晃晃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嘴中叼著根不知哪裏來的稻草,暗自思索:看來不止老頭子和掌櫃的,就連那隻大貓也知道我身體的異常了。可為何他們修行如此多年,竟然會對我身體的異常一無所知,難道我真的是個怪物?
陸語想不明白,隻能歸咎於自己是個怪物,隨即哼著也不知道叫什麼的小曲兒,搖晃著消失在了小道的盡頭。
兩個時辰後,陸語正躺在床鋪上,房門卻“嘭”的一聲被踹開,他卻沒有絲毫關心的意思,甚至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白小陶氣鼓鼓地走進來,屋子裏充斥著的奇異味道令她急忙捂住了口鼻。片刻後,一隻手用力扇了扇,這才鬆開了捂住口鼻的手,似乎稍稍適應,便皺著眉走床前,抬腿就是一腳。
陸語吃痛,睜開眼睛,看到白小陶一臉怒色的看著自己,懶洋洋地道:“幹嘛?”
白小陶翻了個白眼,真不明白爺爺為什麼會讓自己與這個混蛋一起去曆練。
“已經過了午時,再不走天要黑了。”白小陶開門見山。
陸語這才反應過來,玄通老道吩咐自己與這小妮子今日離開。無奈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即道:“等等我。”說著躍下床鋪,出了門。
片刻後,當陸語回來,白小陶則站在門口的台階下,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當發現陸語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道:“屠蘇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陸語出去自然是去找屠蘇一同前往,好不容易將這個金牌打手拉下水,他自然不可能忘記了。
原本,陸語還想要與玄通告別。但到了嶗山正殿,卻發現隻有莫黃川一人。於是,寒暄兩句,在莫黃川叮囑兩句之後,陸語一行三人就此離開了嶗山。
嶗山千裏以南,有山名曰天乾,四麵環水,三十二座山峰,環環相繞,將這山區與外界隔離。山上樹木繁茂,翠竹成陰,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故老相傳,天乾山中有神靈,其中鬼怪靈精更是不在少數。或許也正因此,時至今日,這裏仍舊看不見一個村莊,看不見一塊稻田,
而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個靠著一個,沉睡著不知幾千萬年了,從來有驚醒它們的夢,從來沒有人敢深入它們的心髒,就是那最愛冒險的獵人,也隻到它們的腳下,追逐那些從山上跑下來的山羊野豬和飛鳥,卻從不攀登它的峰頂。因為隻要進去的人,就從來沒有出來過。
可就在那崇山峻嶺,樹蒼葉茂之中,此時卻有那麼一個巨大的身影在其間穿梭,但詭異的是,其龐大的身軀似乎靈巧異常,穿過叢林竟然沒留下任何的聲響與痕跡。
片刻之後,這巨大的身影站在一棵巨樹後,停了下來。
借著林間微微光芒細細看去,這巨大的身影竟然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而這時,也才能夠發現,在其肩頭還有一個一身白衣的蒙麵女子,身材曼妙,裸露在外的那一部分肌膚,凝若玉脂,至於那一雙美目,宛若皓月,更是令人目不能移——當真是個妙人兒。可若細細看去,其額間尚且有幾滴汗珠,也不知是在這林間奔波了多久。
“呼……”似乎是輕舒了口氣,女子身子微微一鬆,“神道的這些家夥,還真是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