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能一直隱忍多年,直至今日找到機會,才殺上華山派報仇,顯然是極為謹慎的一個人。
李謙的雲淡風輕,看向他的目光玩味,更是讓他心中湧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要麼,他是一個瘋子;要麼,他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當然了,他更傾向於前者。畢竟李謙實在太年輕了,就算打從娘胎裏開始練武,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但他也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無辜的人,他不想連累。
於是。
“閣下是……”封不平問道。
華山派有哪些弟子,他幾乎一清二楚,他可以斷定,華山派沒有這號人物。
聽他的語氣,似乎跟令狐衝很熟。
並且,令狐衝對他推崇有加。
至於嶽不群的貶低、看不起,封不平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嶽不群就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奸佞小人,不足為道。
“你是封不平吧?”
李謙淡淡的說道:“在你問我是誰之前,我先問你一句,風清揚是你什麼人?”
風清揚!
令狐衝不由一怔,這是他第二次聽李謙說出這個名字了。
很熟悉!
但就是記不得在哪聽過。
氣宗弟子這邊,也就嶽不群夫婦對這名字非常敏感,頓時錯愕。
尤其是嶽不群,更是心中一緊。
當年,他們氣宗的人,就是因為坑了風清揚一把,讓他沒能及時趕回華山派,所以才贏了。
如果風清揚在場,即便他們氣宗的人一起上,也未必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倘若這人和風清揚有關係,那麼,便是敵人。
“風師叔?他是我華山劍宗上一輩的第一高手。你問這作甚?”封不平疑惑道,隨即眼前一亮:“難道,閣下與風師叔認識?”
“認識,怎麼不認識。我們前不久才剛見過麵呢。”李謙道。
“嗯?”
聞言,眾人本就古怪的臉色變得愈發古怪了。
他們並不知道風清揚還活在世上的消息,都以為他死了。所以,都把李謙這話當成胡言亂語。
封不平頓時大怒:“呔!兀那小兒,休得侮辱亡人!我風師叔豈是你這等小輩能夠侮辱的?!”
“小輩?誰告訴你,我是你小輩了?”
李謙輕蔑的看了一眼封不平,道:“要論起輩分,我和風清揚師兄同輩,不論是你,還是嶽不群,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一聲師叔,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嘩!
李謙這句話,在人群中驚起了千層浪。
場麵一時間沸騰了。
師叔?
就這穿著奇怪,毛頭沒長齊的家夥?
非議聲最狂熱的是與令狐衝同輩的華山弟子,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太師叔,還是看起來比他們還年輕的人,這讓他們如何接受?怎麼可能接受?
一句話,直接讓李謙,成了劍宗和氣宗兩邊弟子的眾矢之的。
嶽不群一口氣沒上來,老臉漲得發紫,顯然氣得不輕。
令狐衝雖然沒有跟著其他人起哄,但也一時間愣在了那裏,目光挪不開了。
幾天的相處,他深知,李謙不是一個大放厥詞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一定的道理和目的,即使你暫時性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