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鏤花木門微敞,襯得屋內琴音幽往。
轉回視線,我聽見有人輕笑道“殺手閣的人日俠也能打上幾個回合不占下風,武功倒也不錯呢。”
我冷笑,“殺手閣?日魔不涉江湖,何時招惹過爾等?鬥不過我何必再鬥?近日劍不染血,手不沾命,且給你們一條活著回去的生路!”我就是挺鬱悶的,我不涉江湖啊,我招誰惹誰了?
‘呼啦’一聲,幾道身影扯落緊身衣,抖開黑袍,如花綻放。卷袍焚煙而去。
我依舊握著手中的劍,悠閑遙望。
果然,一道身影飄忽落定在我麵前,待細看下,紅紗搖曳及地,輕薄透明的紗清晰可見修長雪白的美腿……隱於大腿深幽處,身體不裸卻被衣紗包裹襯得有致性感。
目光瞟上,紅衣領口大開,衣襟半褪露出一片光潔如玉的胸肌與乳白肩峰;鎖骨高隆,可見得身體孱弱削瘦;
滿頭青絲任意披散,映的那光潔的額頭更加豐潤。
一張白色麵紗恰到好處的遮了容顏,惟露一雙狹長的眼,琥珀色的瞳。
手臂挽著紅綾,妖冶非凡,魅質天生。
到算是個美人。
美人玉指間一管青玉笛流轉,睹見我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麵紗下清亮的嗓音含笑道,
“殺手閣不過是來和日俠比劃比劃而已,而在下則是專程來找日俠的。”
“找我?嗬,你這消息夠靈的啊。”
“當然,天機閣無所不知。不還有詩說麼:天機算盡是神魔,人間諸事問此閣。”
“天機算盡是神魔,人間諸事問此閣……嗬,聽著倒是狂妄啊。”
“先不說殺手閣、天機閣了,早聞日月雙俠形影不離,怎今日卻不見月俠?”
我挑眉,“哦?看來你今日帶這麼多殺手來殺爺,還身著舉止風騷,就是為了勾引月?”
美人啞然,月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來,幽幽道“日,我心中隻有你。”
明知道我也是女人還說這麼……纏綿的話,真是讓我感動了一把。
可是我們是兩個女人啊……
“日月雙俠誤會了在下的意思,在下無意月俠,而是……”
見我狐疑的瞟了他一眼,
美人卻莞爾一笑出聲,他傾身上前一步,順勢摟住我的脖頸,身上衣紗抖落至臂彎,柔軟的胸肌抵在我鎖骨上,那兩粒突起帶著灼熱的溫度傳到我的身上……引得丹田凝了一縷火氣。
偏偏溫熱的香氣入鼻,像乳香夾雜著花香,絲絲縷縷溫軟細膩。
我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偏偏他還不怕死的還將唇湊近了她耳畔吐熱道,“早聞日俠喜好美人,猶好男風,不知在下可否夠入了日俠的眼?”
細軟的麵紗輕蹭著我的腮頰,像羽毛輕刮,細癢難耐。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會些武功的都能聽到。
屋內乍然一聲劈弦,刺耳刺心。
我暗暗懊惱自己怎地輕易就起了非分之想的欲望,倒是多虧月這一聲琴音。
明麵上月是見我對這人有性趣吃了味兒,雖然是重了藥效……
暗麵上,如果真在現場演一場春宮戲,可就暴露了女兒身。
雖然我從沒覺得女兒身就是卑微。
可,月實在是小瞧我了,活了十七年了,身在美人輩出的家族,見過無數絕色美人,又怎會輕易的沉溺於這男子的身容?
不過他這般明顯的色誘,倒是很有圖謀不軌的嫌疑。
說不定與剛剛的……那人有關。
我抬眸睥睨了他一眼,揚手推開他,動作如行雲走風,又抖了抖身上本就沒有的灰塵,冷聲說道,“閣下自重,若無事,還請回吧。如要切磋,某隨時奉陪!”
看出來月是不悅了,紅衣美人被推的一個踉蹌後,哼唧道“真不會憐香惜玉!”
他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困覺,擺手道“日俠今日定是無意奉陪在下了,在下今日也算見識了日俠武藝,日後定不會讓這些丟人的家夥出來辦事……隻忠告日俠一句,”他話驀然一停,我忍不住問道“什麼?”
他走近我身旁伏在我耳側道“日俠這一身武藝的功底乃是純正的軍中武藝,獨孤將軍若得知九子如此不辱家命的將他所授的武藝牢記十幾年,也會含笑九泉了。”
我眼神一冷,死死的盯著他,看他還能說些什麼?
“你究竟是何人?”
“天機閣無所不知。”
我聽了這話真想毀了天機閣!
“但是我是假獨孤九幽的故人。我再說一句,”
他離開了我耳側,對我一抱拳道“軍中武藝自然是我等江湖人所難及的,也願君能想通,江湖險惡,絕不是君所能長居之所,以後的萬千劫難多數都是因為你軍中出來的人與江湖難契合罷,既然未涉江湖就應盡早退出,望君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