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大於天,沒有值不值錢一說。”梁亦玄沉聲道,不想她擔心,他快速地洗了澡,換了衣服,傷口包紮完就出來見她,沒想到,竟然聽到她這樣說。
她到底知不知道,為救她而涉險,他心甘情願。
聽出梁亦玄話裏的怒意,初雪放在衣袖下的雙手握了握。
“抱歉,是初雪說錯了話,請殿下不要在意。”初雪轉身,對著梁亦玄福了福身,以示歉意。
梁亦玄不說話,一雙銳利的眸子直直看著初雪,無形的壓力自然流露出來。
“我的意思是,即使殿下不救我,我頂多也隻是受點傷,不會有生命危險,殿下實在……”初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梁亦玄沉聲打斷,“我就是不要你受傷,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要你受傷。”
初雪震驚的忘了反應,愣愣地望著梁亦玄。
“被我的話嚇到了。”梁亦玄自嘲一笑,“我也很意外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看到你有危險,我無法思考自己的安危,隻想救你,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傷害,這在我過去的二十多年裏生命,還不曾有過。”
這算什麼?表白嗎?初雪很茫然。
梁亦玄轉身望著天際,雙手交握在背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有些僵硬,初雪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幹脆沉默。
小陶子來請兩人去前廳吃午飯,初雪問起被救的男女,小陶子回答說,那兩人安頓在廂房歇著,也請了大夫來給那個受傷的男子看腿。
梁亦玄什麼也沒說,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沉默讓初雪很不習慣,來到前廳,站在餐桌邊的兩人,讓初雪嚇了一跳,她不禁懷疑,梁亦玄是不是騙了她,實際上,帝都離這裏很近,近到隻需要一個時辰就能跑個來回。
她們是從郊外到別苑,到達別苑也不過一個時辰,赫連彧和裴境澤是從帝都出發,竟然在一個時辰後也到了。
“來的還真快。”梁亦玄一點也不意外,率先坐下,意識初雪坐在他右邊,才對赫連彧和裴境澤道:“你們兩個不速之客,還不坐下是準備站著吃飯嗎?”
“如果這樣能消太子殿下的氣,我和阿彧站著吃飯,也無妨。”裴境澤說道,轉頭詢問赫連彧,“阿彧,你說是吧?”
“是你說要來的,可別拉我下水。”赫連彧一點也不給裴境澤麵子,徑自坐下。
梁亦玄挑眉,裴境澤一臉無奈的說:“阿彧,不帶這樣過河拆橋的,要不是你來告訴我太子出城了,又見天色有變,我怎麼可能趕來。”
“我隻說太子出城了,是你不放心要來,還拉著我一起來,怎麼就成我的不是了。”赫連彧的語氣別裴境澤還要無奈幾分。
“你才是奉旨保護太子的人。”裴境澤提醒道。
“難道你就不用保護太子了?”赫連彧反駁,想把責任都推給他,沒門。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當我不存在嗎?”梁亦玄沒好氣地用屈指敲了敲桌子,引起兩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