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停了糾紛,皆大歡喜,張老板十分好客,一定要請客吃晚飯,一來是向赫連彧賠罪,二來是謝謝初雪點醒了他,讓他豁然開朗,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決定改,請赫連彧和初雪做見證。
掌櫃也帶著妻子再三賠罪,他的妻子親自下廚,準備飯菜。
開始初雪是拒絕的,後來,張老板使出殺手鐧,說他願意降低賣樓的價格,前提是,初雪有心買他的茶樓的話,初雪當然樂意。
於是,盛情難卻,加上大雨未停,再帶上初雪的一點點私心,同意留下吃晚飯,赫連彧在她可憐兮兮的眸光中,也鬼使神差的同意留下。
說也奇怪,原本的大雨在晚飯後,竟然停了,張老板和掌櫃已經喝的不省人事,掌櫃的妻子送初雪出茶樓,樸實的婦人三番五次的向初雪道謝,說是初雪救了她的丈夫,救了她的家。
自知沒有做什麼的初雪,很是不好意思,匆匆坐上馬車離開,赫連彧理所當然的也上了馬車,用他的話說是,天色已晚,他送她回趙王府。
一路上,兩人都靜默著,沒有交談,赫連彧本就不是多話之人,初雪見他不說話,索性也不開口,閉上眼眸休息。
直到馬車停下,軟玉在外麵稟報說趙王府到了,請郡主下車,初雪從坐墊上爬起來,彎著腰朝門口移動,伸出去掀門簾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初雪回頭看著大手的主人。
“今天這番話,是你的心得,還是聽別人說的?”黑眸直直望進她清澈的水眸裏,赫連彧問。
他早就想問了,由於張老板和掌櫃一直在,他沒機會,好不容易上了馬車,她又一直閉著眼眸,一副很累的樣子,叫他不忍打擾她,又沒問成。
眼看她就要下馬車,下次見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下意識的伸手阻攔,赫連彧告訴自己,他是因為心中疑問沒有答案,才不放她下馬車,絕對沒有其他原因。
“什麼話?”初雪很茫然,她今天說了很多話,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寬容兩個字,寫起了容易,做起來難。”“生活中,難免會發生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口角很正常,若是人人都能如願以償,那就不叫生活。因此,恩將仇報的人屢見不鮮,真正懂的寬容的人並不多,好在老天是公平的,恩將仇報的人早晚自食惡果,而寬容的人,才能享受人生的快樂。”
把她的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一字不差。
驚訝地瞪大眼睛,初雪看著赫連彧,他,他的記性這麼好!學霸啊!
“看著我做什麼。”被她的眸光看得十分不悅,赫連彧冷了聲音。“說話。”
說話,說什麼?她還彎著腰呢!初雪歎了口氣。“要我說話,你也要先放開我才行,這樣彎著腰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一連強調了兩次難受,初雪是想讓赫連彧知道,她不是在忽悠他。
沒有忽略她絕美臉龐上的疲憊,赫連彧收回大手,眸光閃了閃。
初雪沒有看赫連彧,轉回身在赫連彧對麵坐下。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一位女士說的一段話。”初雪娓娓道來。“她說,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多的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滅子之怨,大多的仇,恨,怨,不過隻是一些衝突和小摩擦,遇到別人在氣頭上,小仇小恨小怨,因為兩人的互不相讓,就演變成大仇,大恨,大怨,最後無法收拾。反之,隻要有一人心懷寬容,結果就不一樣,別人在氣頭上,自己笑一笑,就過去,遇到出言不遜,出手傷人的人,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什麼事也沒有,不是皆大歡喜。”
赫連彧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連初雪下了馬車,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裏隻有初雪最後說的那句話。“一味的想著報複對方,其結果隻會是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