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房裏隻剩下初雪和趙凝雪,初雪倒了半杯水推到趙凝雪麵前。“哭了那麼長的時間,喝口點水舒服些。”
趙凝雪拿起茶杯,緩緩移到唇邊,輕輕地喝了一口,接著又喝了一口。
初雪沒有說話,很有耐心的等著趙凝雪先開口,誰知,趙凝雪隻是喝水,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丫鬟們都走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久等不到趙凝雪開口,初雪隻好出聲問,沒辦法,她想早點睡覺隻能如此。
因為大雨在外麵呆了一個下午,身體有些疲累,明天她還約了人見麵,不想頂著黑眼圈去赴約,再被關心的盤問。
“我,我……”支支吾吾一陣,趙凝雪低下頭,看著手裏的白玉杯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還要加水嗎?”不追問,初雪隻是問趙凝雪杯子裏還要不要加水,見趙凝雪搖頭,初雪繼續說:“白天的時候下了大雨,一路走來很辛苦,路上很滑吧!”
“什麼意思?”趙凝雪茫然的望著初雪,自己明明在說不知道說什麼,能說什麼,她卻說下雨天路滑,完全不著邊際的話。
“我一回來就聽小一說,你下午就來找過我,現在天黑了,路又因為下雨不好走,可你還是來了。”看著趙凝雪,初雪直接點出事實。“你不會想隻是來我這裏哭一場,就算了吧。”
趙凝雪眸光閃了閃,握住白玉杯的手緊了緊,緩緩說道:“今天在府門口,你跟母妃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是你走後,母妃就帶著我入宮,去跟貴妃姨母商量我和二表哥的婚事,姨母沒有給明確的答複,母妃很生氣,我卻很高興,你知道,我心裏隻有瑉哥哥,不用嫁給二表哥,我真的很高興,回來的路上母妃卻把我罵了一頓,還放話說,我必須嫁給二表哥,明天她就去外公府裏求外公,讓我和二表哥盡早成親。”
想到母妃那不容反駁的語氣,趙凝雪感覺自己又想哭了。
“凝雪,你跟我說這些,是希望我能給你一些建議嗎?”初雪問的很直接,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趙凝雪被問的愣住,自己是想她給些建議嗎?
她夜晚出現在宜雪閣,答案就已經很明了,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疼她,寵她的母妃,怎麼突然就變的那麼嚴厲,她很委屈,卻找不到人訴說,以前她受了委屈會找露雪說,露雪嫁到裴王府去了,她左想右想,現在的趙王府裏,她隻能來趙初雪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與初雪一起陪祖母,她對初雪就沒有了以前那種敵意。
可能是因為初雪不再與她搶瑉哥哥,還願意把稀有的青棗給她吃,她根本就無法再像以前一樣討厭初雪。
趙凝雪不說話,初雪的耐心漸漸減少,伸手拿走趙凝雪手裏的白玉杯,隨手放在桌子上。
“凝雪,你看著我。”平靜的語氣裏,透著不容置疑,讓趙凝雪倏然抬頭,望著她,初雪看著她的眼睛問:“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希望我給你一些建議嗎?”
被初雪的氣勢所震懾住,趙凝雪愣怔的點了點頭,初雪滿意的扯了扯唇,說道:“你想要建議,我可以給你,但聽與不聽,就要你自己決定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王妃是對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趙王妃可能算計任何人,哪怕是她的丈夫,卻不會算計自己的孩子,對於趙凝雪和趙子敬來說,她算是慈母。
可惜,慈母分寸沒拿捏好,就變成慈母多敗兒了。
“你也這樣說。”趙凝雪深受打擊。“初雪,怎麼連你也這樣說。”
“凝雪,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麵。”站起身,走到趙凝雪麵前,安撫的拍了拍趙凝雪的肩膀,初雪問道:“你看過護城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