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一律的茶樓大堂,擺設也一般無二,四方桌和椅子擺放的十分整齊,每一張桌椅間的過道也足夠寬敞,兩三人並肩而行沒有問題。
站在過道中央,軟玉看著不遠處,同樣站在過道中央僵持的兩人,心中很是慶幸。
郡主今日約見好友寒嬤嬤,雖然沒有換男裝出門,卻為了說話方便,在來之前把茶樓裏的掌櫃跟夥計放了半天假,門口也掛上了停業裝修的牌子,所以,郡主現在與赫連王爺僵持不下,才沒有人來圍觀,真正是……
郡主說那個成語叫什麼來著,軟玉咬著手指,偏頭努力回想,未……未什麼來著,未……未雨綢繆,對了,就是未雨綢繆。
“讓開。”僵持半響後,赫連彧一開口就是命令。
“不讓。”毫不畏懼他的命令。
“你想要什麼理由?”抬手揉了揉眉心,赫連彧想,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耐心和毅力,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就那麼一直伸著雙臂擋著他的去路,說不讓開還真就不讓開了。
見他有妥協的征兆,初雪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
“為什麼看了我一眼就走,一句話也不說。”她可以不問他找寒菱什麼事,卻不接受他的忽視和轉身就走。
說白了,她計較的就是他的忽視和轉身就走。
“沒什麼可說的。”眸光落到別處,赫連彧語氣淡漠。
“可我有話要跟你說。”朝前走了一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初雪執拗的看著赫連彧。
她怎麼就是不知道放棄,執拗的讓人生氣,赫連彧胸口充斥著怒意,收回眸光落在初雪絕美的臉上。“我不想聽。”
夠明白,夠直接了,看她還能怎麼纏著他。
他不想聽,他不想聽,這話如當頭棒喝,打在初雪心上,在她腦子裏如幻燈片般重複播放。
“赫連。”輕輕喚了他一聲,初雪咬了咬唇,問道:“你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的這樣冷漠。”
以往,他也是麵無表情,沒給她好臉色,卻也不是像現在這般冷漠,就拿昨天來說,她也是在這裏碰上他,因為大雨無法回府,還碰上張老板和掌櫃之間的糾紛,她幫忙調解後,與張老板簽訂了買賣合同。
張老板請吃飯,她盛情難卻,加上下大雨回不去,隻好應下,他也沒有獨自離去,而是與她一起吃飯,然後他送她回王府。
這樣一個有心的男人,怎麼也該是冷漠的,起碼,對她不該冷漠。
赫連彧不說話,冷眸注視著她。
“是不是……”躊躇了下,初雪鼓起勇氣問:“是不是寒菱與你說了什麼?”
她不得不這樣懷疑,初雪心裏很清楚,赫連彧找寒菱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向寒菱購買消息。
寒菱表麵上是尋芳院的寒嬤嬤,暗地裏也出售情報,煙花柳巷的最容易獲得情報的地方,尋芳院又是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資源充沛,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販賣消息的賺錢之道還是她提供給寒菱的。
赫連彧微微眯起眼眸,她是猜到的,還是趙寒菱的要求,就是出自她的授意。
“她說什麼都左右不了我的想法和決定。”赫連彧沉沉的眸光看著初雪。“還有,我的冷漠不是突然變的,我本就是冷漠之人。”
“不,你不是。”聽到他說自己本就是冷漠之人,初雪激動的反駁。“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把我扔進冷水裏,我開始以為你是想淹死我,但很快我就發現,你不是要淹死我,而是想讓我清醒。麵對刺客時,你把我帶在身邊迎戰,而不是將我丟在一邊自生自滅,我被父王打了臉,你還幫我上藥,還有很多你做過的事情,那都不是冷漠的人會做的,所以,你不是冷漠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