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釧說:“今日下早朝,戶部的尚書大人過來跟我說,他想來拜見一下長郡主,並要與你商談一下,風流今朝歸入皇商的細節。還說皇上給他的時間不多,他也想早日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我以你身體不適為由,請他過幾日再來王府。”
皇商,顧名思義,皇家的商鋪,屬於皇上,屬於朝廷,所賺的銀兩直接入國庫,由戶部統一管理。
風流今朝歸入皇商是遲早的事情,從國宴那日,用風流今朝跟皇帝換了自由,初雪就有心裏準備,也通知了寒菱,讓她做好準備,該給的給,該留的留。隻是沒想到,這國宴結束不過才短短幾天,皇帝就急不可耐的要把風流今朝從她手裏奪走,真是急呀!
初雪以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地摩擦著青花瓷杯上麵的花紋,心中思量著下一步如何走。
“初雪,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的風流今朝要歸入皇商嗎?”見她不接話,趙子釧隻好直接問。
昨日她才親口告訴他,以點心聞名帝都的流域齋,是她的,而流域齋屬於風流今朝旗下的商鋪,今日戶部尚書又告訴他,風流今朝要歸入皇商,他都被弄糊塗了。
初雪與戶部尚書都不會說謊,那麼,這中間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因為我用風流今朝,跟皇上換了自由。”初雪簡潔扼要的回答,手裏的青花瓷茶杯放在桌子上。
“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呢?趙子釧凝眉問:“你今日出門,就是入宮去見皇上?”
問出口後,趙子釧又覺得哪兒不對。
“不是。”搖搖頭,初雪幽幽的歎口氣,娓娓道來。“國宴那****被皇上召見,就已經談好了,也是因為我交出了風流今朝,第二日,皇上才向皇後要回了原本要封我為妃的聖旨。說起來也好笑,那道聖旨在皇後手裏放了很久,從皇後裝病,再到母親和父王離世,幾經周折,終於被皇上收回去了。”
“皇上原本要封你為妃?”眸光一震,握著茶杯的手收緊,趙子釧沉聲問,初雪說了那麼多話,他唯一在乎的隻有這一句。
皇上的年紀比父王還要大幾歲,怎麼會想到封初雪為妃?
“是啊!”點點頭,初雪笑的諷刺。“這還是我們那位宮裏的姑姑,趙德妃的功勞。”
“她都做了什麼?”趙子釧詢問的聲音很輕,很輕,他很早就離開王府去了邊疆,跟趙德妃並沒有多少來往。
他隻知道,趙德妃是父王的親妹妹,嫁入皇宮後深得皇帝寵愛,生下三皇子梁亦瑉後才被封為德妃,趙王府也因此獲得不少利益。
“很多。”初雪回答的很籠統,也不管趙子釧聽不聽的懂。“細節我就不說了,簡單的講就是,我沒有聽趙德妃的話,她想要我的命,幾番刺殺失敗後,她想到了把我弄進宮裏去除掉。美其名曰,是為了趙王府的將來著想,她年老色衰,快要抓不住皇上的心了,由趙王府送一位郡主入宮,接替她侍候皇上,保住趙王府的盛寵。哥哥也知道咱們那位父王的心性,隻要能保住趙王府的盛寵,他不在乎是賣兒還是賣女,哪怕是皇帝看上他的女人,他也會歡歡喜喜的送入宮去。”
說了一大段話,初雪感覺口渴,拿起桌子上自己放下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趙子釧雙眸直直的看著初雪,難怪她疏遠他,他離開後她吃的苦頭不是他能想象的,悔恨排山倒海的向他壓來,心一抽一抽的痛著。
早知道自己離開後,初雪和寧娘娘會吃些苦,可他萬萬沒想到,她們母女所吃的苦遠比他所預料的要多的多。
將手裏的茶杯擱在桌上,趙子釧邁出一步,單膝落地半跪在初雪麵前,初雪被嚇了一掉,手裏的杯子滑落,好在趙子釧眼疾手快,接住了落下的杯子,並且把杯子穩穩的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