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初雪就看到趙子釧站在前廳門口,雙手負在背後,眸光看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麼,梁亦玄的隨從小陶子站在趙子釧兩步開外,東張西望,翹首以盼。
突然,小陶子看到了初雪,臉上洋溢起笑容,快步迎過去。“給郡主請安。”
“免了。”初雪淡淡一笑,繞過小陶子,直接到走到看著自己的趙子釧麵前,福了福身。“哥哥。”
“來了。”見她身上厚厚的衣服,外加披風,趙子釧皺了皺眉。
“哥哥怎麼在外麵?”初雪不解的問。
“等你。”伸手把初雪拉到一邊,趙子釧囑咐道:“太子殿下麵色不是很好,你見他的時候說話小心些,他是你的朋友,同樣也是一國儲君,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你一向聰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先掂量掂量。”
聽著趙子釧的囑咐,初雪心想,太子的臉色得有多差,才能讓趙子釧特意把自己拉到一邊來叮囑,見她走神,趙子釧凝眉問:“初雪,你有沒有在聽?”
“在聽,在聽的。”一連說了兩個在聽,就怕趙子釧不信般。
“算了,我也不多說了,太子殿下還在裏麵等你,進去吧!”推開一步,趙子釧親自把初雪帶到門口。
“郡主請。”小陶子站在門邊,擺了個請的手勢。
初雪本想問趙子釧為什麼不進去,轉念一想,趙子釧會在門外等候,多半是被梁亦玄給趕出來的。
前廳裏的梁亦玄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來,睿智的雙眸看著走近,俊雅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參見殿下。”站在梁亦玄麵前,初雪剛要福身行禮,梁亦玄寬闊的大手握住她細瘦的手臂,阻止說:“免禮。”
“謝殿下。”借著俯身的動作,掙脫開梁亦玄的手,初雪還退後了一步。
手空了,連帶著心也是空的,梁亦玄眼裏閃過一抹失落,手向旁邊一指。“坐下說可好。”
“好。”輕輕應了聲,初雪朝椅子走去。
梁亦玄跟在她身後,兩人落座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殿下,喝茶。”為了打破僵硬的氣氛,初雪沒話找話說:“趙王府裏的茶葉比不上宮裏的茶葉,希望殿下不要嫌棄。”
“不會。”嘴裏說著不會嫌棄,梁亦玄卻沒有端起茶杯品嚐,他看著初雪,欲言又止。“你……”
“方才聽哥哥說,殿下麵色不是很好,可是朝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初雪關心的問。
“朝中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隻有你……”停頓了一下,梁亦玄看著初雪的雙眸裏渲染著情愫。“初雪,隻有你是我無法掌控的變數。”
她心裏是怎樣想的,他猜不到,問她,她又不肯爽快的回答,最重要的是,她不似尋常女子,他所擁有的,未必是她看重的。
尋常女子因為他是太子,不惜使出渾身解數,隻為能被他看上,從而入駐東宮,享受一生的榮華富貴,可初雪不是尋常女子,她不稀罕他的太子身份,他發現,自己沒有可以吸引她,留住她的籌碼。
“變數。”還是無法掌控的變數,初雪沒有看梁亦玄的臉,自然也沒有看到他眼裏的情愫,出門努力想了想,唯有那件事是變數,抬起頭望著梁亦玄,初雪問道:“殿下指的可是風流今朝?”
初雪以為梁亦玄擔心的是銀兩問題,運河計劃才啟動不久,正是大量用錢的時候,風流今朝偏偏在這個時候歸入皇商,收入不再由她支配,沒有大量的銀子投入,運河計劃有變成泡影的危險。
“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風流今朝,有或沒有,對我都沒影響。”梁亦玄說道,他沒有說的是,自己自始至終在乎的,都是她,也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