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翻騰,翔鳥魚躍。
學海別院,坐落在雲山之間。
文山公,望著天空之下的天下,心緒飄忽,不禁思索著,那眸光好似穿越萬古,而他的生機卻是分外的溫潤如玉,好似要離開這個世界,去往下一個天地。
“去吧,你們到了那自然知道,什麼叫做文修,而你們的身份或許會有些意外,但順其自然吧……”
“或許,那個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
“誰又說得清楚呢……”
葉遺塵和雪馨麵對著文山公,看著文山公此刻的變化,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想要知道,必然有所付出。
世間的事物,在修士的眼中總是泛著些微不一樣的光澤。
而有些人的開始從他的到來,這個時代也就變得不一樣了。
而他隻是一名少年,那時的朝代,也是一陣雲煙,嫋嫋而升,飄然兒散。
正如世間的風雨,在靈魂的擺渡中,慢慢引導著走向人世的淒涼。
不知來世,不知今生。
他亦是不知道前路在哪?
而今,一場春雨,洗盡鉛華,照見山河萬朵。
春來,他亦來。
……
雲朝,曆經滄桑的巨變,久經戰火的洗禮,如今距離那段被歲月塵封的記憶,已經曆時十五年。
十五年,人這一生有多少個十五年,對於平凡的修士而言,他們也是未知的。
因為自從那夜,雲朝的明君開始不理朝政,倦怠民生起,一心築印,這個天下就變了。
變得不再那麼的規矩,不再那麼的循規蹈矩,不再安居樂業。
於是,春雨裏洗過的太陽,卻是因為一個人架著一輛牛車入了雲朝的帝都,“中都”,這個天下也就變得更有意思了。
中都的大門處,此刻正有一輛牛車被一名少年駕馭著駛來。而此刻青牛粗大的鼻孔處,青藤製作的藤繩被少年駕馭著駛向城內門口處停下,少年的麵容清冷,好似冬雪下的飛雪,隻是臨著麵前的守門兵士,卻是露出了罕見的笑。
“張大娘身子骨好些了沒有……”守城的一名軍士麵對此刻微笑的少年,話語和煦,暖暖問候著。
“娘親安好,多謝莫大哥關心,隻是今天來城裏是來看看,也不知那入試的名單可曾出來……”少年見著這同鄉一起長大的莫名,感覺倍感親切。
“今個一早就放榜了,隻是臨職,職責所在便不曾前往,想必小先生你啊定是中了的……”
“雲山書院雖好,此次若不中,那中都怕是沒人能中的……”
聽著麵前的莫大哥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少年也不著惱,隻是他在鄉鄰裏的一言一行都像個先生,不是迂腐,而是淵博,真真切切的淵博。
少年家中隻有一位母親,隻是誰都不知道少年的父親時誰,隻知道少年的身世是個謎,就像他的淵博一樣。而少年的淵博來源於對印的理解,和對萬物的親和。
少年隻是麵容看著似是如冬雪般清冷,但是模樣俊毅清秀,十五的少年郎,便是這中都春雨巷中街坊四鄰的驕傲。
因為少年已是一名真正的修行者,而修行者這條春雨巷也因此減免一年的賦稅,所以他是他們的驕傲,隻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境界有多高。
而這次雲山書院擇門徒,早在上月初便有所考較,文華印,也就是文試,夜稱文華榜。
這次少年的到來,就是為了進雲山書院,因為那裏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
“莫大哥,再會……”望著少年牽著牛車向著城內走去,離去時的聲音卻是在莫名的內心深處激起了一陣漣漪,似乎有一種預感,或許中都的天要變了,隻是一瞬間他這種想法便化作雲一般,飄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