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在這裏，為什麼？”這隊人的代表找到楚陽的時候，楚陽正在煉丹，聽到來人的話後頭也沒抬的問道。
前來負責與楚陽商談的人姓陸，名叫陸無缺，據說是他母親懷孕的時候父親特別愛看小說《絕代雙驕》，所以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
“想留下來的大多數還是有經驗的軍人，還有幾個搞技術的，他們說想為這裏盡一份力。”陸無缺試探地說道。
“拖後腿的力嗎？”楚陽熔煉完丹藥，收了金火，平淡地開口。
語氣平緩，內容真實而殘酷。
“他們有現代戰爭的知識和經驗，如果能夠踏上修煉的道路，未必不會成為戰力。而且他們還有戰術意識。”陸無缺深知談判的要領，沒有因為楚陽的話裏對他們實力的不屑一顧而憤怒，而是提出了要留下來的隊伍所具備的優勢。
“末法世界天地靈氣斷絕，所以，你們和那些從小修煉的人，差距不僅僅在於你們看到的。”楚陽開口道，“他們用很多方式來彌補先天的不足，比如道門，他們的弟子中有資質的，都是用丹藥來堆出來的，雖然體內還是有雜質，但是比你們體內的雜質要少得多。”
“不一定。”陸無缺回答道，“喬達摩上尊，就不是丹藥堆出來的，也沒有自幼得到什麼特殊的傳承，他或許天賦比我們好，但是他卻比你說的那些道門中人都更強！”
“你們的資料搜集工作倒是做得不錯。”楚陽輕笑了一聲，他終於正視了陸無缺，“那你知道為什麼喬達摩上尊會比這些人要強嗎？”
“堅毅的心誌，不向外求相信自己。領悟，通達，能夠理解世界。”陸無缺說道，“後麵三點我們做不到，但是堅毅的心誌，我們有；不向外求，我們一直在這樣做！”
“就算我答應你讓你們中的一部分人留下來，他們也未必能夠踏上修煉的路途。”楚陽略一思忖道：
“因為正如你所說，你們達不到喬達摩上尊那樣的領悟力，那麼你們要靠的，依然還是淬煉肉身和魂魄。但是你們沒有基礎，如果要在這船行到山海之海上的某一個世界前踏入修煉者的世界，那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煎熬。隻有忍得過的人，才能留在這裏。”
陸無缺臉上浮現出笑意，他知道楚陽這樣說，便算是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選擇留下來的這些人，最不怕忍受的，便是來自身體的痛苦。
玉舟上幸存的修煉者此時按照各自的門派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驪山風雷派中剛好落在玉舟上的不過兩三個人，其中既沒有他們的掌門，也沒有楚陽救過的那個趙玉容的師兄。
趙玉容經過了最初的難過與彷徨，現在正洗手做羹湯，給她的兩個受傷的師弟師妹生火做飯。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一直以來保存陵秣寒身上那縷殘破的元神，所以令玉舟對上清門的所在有所感應的關係，上清門倒是連人帶山門大部分都被納入了玉舟的保護之中。
陵秣寒沒有找到自己事實上的父親，上清門不久前離任的掌門。
他在玉舟中遠遠地看到過楚陽，他感覺到楚陽有一瞬間向著他所在的方向看來，他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