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見敵不過,又逃不出,心中懊悔不已。就在此時,眭固軍中喊殺聲起,陣腳大亂。隻見一百騎不知從何時在眭固軍身後刺入,勢如破竹。當頭一將年約二十多歲,劍眉闊麵,威風凜凜,手持長槍一路狂刺,數十騎兵滾下馬去。眭固轉身見此人已經殺近,連忙應敵,豈料僅一合被刺透左胸摔下馬。
那青年大喊道:“眭固已被我殺,餘眾早降!”
周圍的騎兵見狀大亂,高順和那陌生人帶著騎兵衝殺一陣,此時張遼領一千騎於一側奔馳而來,將眭固軍攔腰衝殺,殺得眭固軍折了大半,餘眾四散而逃。西麵,典韋領軍殺出了十裏之外,戰線拉長,不過那郭援已經鳴金收兵。龐統騎在戰馬上停頓了下來,看到了那名勇猛的將領,他縱馬過去,那人隨即勒馬轉身。兩人互視,都如熟識已久,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彼此心中生出。
龐統拱手道:“得兄台領兵來救,否則我軍首尾難顧,定要慘淡收場。我姓龐,名統,字士元,現自取洛陽城為治所。”他見這人武藝過人,使得一把好槍,又相貌堂堂,總覺得不是一般角色。
那將領聞言持槍拱手道:“我乃常山郡人,姓趙,名雲,字子龍。冀州與幽州交界處的山林地帶山賊極多,我散盡家財,招募了一幫義士常剿滅山賊。龐大人在幽州時便美名遠播,時下又擊破董卓黨羽。我聽聞並州大亂,你帶軍來救,我就帶了一百多騎過來看看是否為真,便打聽到上黨郡長子縣的人馬出了城,朝此處來。我便一路追來。剛要追近正巧遇上眭固的人馬往你後軍殺來,實在是巧。”
龐統聞言虎軀一震,趙雲乃三國數一數二的名將。他本就打算去找,隻是時間不足。豈料會有如此境遇。他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懷揣著期待與不安的心情開口問道:“趙兄好槍法,不知可否與我一同闖番事業?”
趙雲欣然道:“龐大人的名聲足可令我輩從之,在下早有此心!”
龐統激動不已,可是臉色突然發紫,眼前事物層疊起來,模糊一片,隨之倒下。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洛陽城府邸的床榻上,桌邊是一臉憂愁的張霜,正握著他的手。見他蘇醒,張霜激動地說道:“士元醒了,士元醒了!”
外麵的從人有聽到的,馬上把大夫請了過來。張霜忙讓開,大夫坐下為龐統把脈,此時龐統說話吃力。大夫又看了看背後的箭傷,稱奇道:“傷口開始愈合,但此毒卻是滲透到了五髒六腑。”他又看了看龐統的舌苔和瞳孔,道:“血氣終於開始平穩了,但那毒還未清除,估計不是一兩個月的時間。”
龐統聞言失聲道:“什麼?!”背後傷口處陣痛不已,連眼睛都快睜不開,整張臉扭曲了。此時,張遼、呂布來到床榻旁。龐統哀聲道:“並州被奪,洛陽剛建,大事未起,我就這麼躺著了……成何體統啊!”言罷,又是一陣走遍全身的酸痛。
呂布努力擠出笑容道:“兄弟你收的子龍可謂真猛將啊。”
龐統知道他在扯開話題,道:“如何是好。郭援實在小人,我欲斬他頭顱。”
張遼正色道:“要斬郭援何難,最難的就是自己心誌迷亂。”
龐統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道:“諸位去忙吧,不用管我了,看我這情況也不是一時半會會好的。”
呂布點頭道:“賢弟好好養傷。”眾人退去,就留張霜坐到床邊,淒苦地說道:“夫君馳騁沙場好危險,今後我也得提心吊膽。不如棄名利,到鄉裏小地去安生,或許比這好多了。”
龐統抬起手,張霜忙牽住。龐統輕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傷無礙。我非為名利,為的是天下蒼生。”張霜聞言泣不成聲。
時日一點點過去,龐統在床上悶得發慌,身體還不能坐起,且那紫色毒氣依然在臉上均勻分布,似乎永遠不肯走。他心中愁悶更甚。一日,有人來報:“龐大人,一人自稱是龐德公的朋友,特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