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見對方二十多人,心中有懼,但還是強壓下了那股子令自己騷動的情緒。他問道:“閣下要這些東西幹嘛?”
那人大笑道:“若是軍機,可賣給哪方勢力,討點賞金,多簡單的活。”言罷以刀指著龐統道:“快說!”手下全部縱馬而來,把龐統團團圍住。龐統見走脫不得,靈機一動,道:“我其實是洛陽龐大人的探馬,穿著劉表軍的衣服深入境內。龐大人命我在荊州尋覓有識之士,領回去重用。”
裴元紹聞言彎起了嘴角,心想我在這裏落草為寇也是難耐,時日一長定被劉表鎮壓。不如找個去處,大小官職隨便了。便道:“有識之士?你說說看有何要求?”
龐統一本正經地說道:“龐大人有命,凡是有勇、有謀之人都可用,不論出生、往事,隻要今後能忠於龐大人的,一切重用。”
裴元紹喜出望外,忙拱手道:“在下乃當日張角手下副將裴元紹,由於張角被滅後,一直領兵在此下寨。不知我等情況可否用,還請兄台如實說了。”
龐統裝出喜悅的表情,道:“乃黃巾軍副將,豈是泛泛之流,定當重要!”
裴元紹心想:“未料今天我等也有如此境遇,真是天不亡我。”他大喜道:“這位小兄弟,我這有五千兄弟可隨往。”
龐統道:“即刻就行!”
裴元紹隨即上山打點了一下,命手下收拾行裝起身。就這樣,五千人跟著龐統一路北行。但由於並非人人有馬,速度上就慢了。行了有五天的路程,大隊人馬已經繞過了宛城。龐統不走去宣陽的路,而是往虎牢關走。可是就在下午時分,聽得馬蹄聲響起,一路人馬從西側奔馳而來。龐統馬上令裴元紹把人馬調頭,嚴正以待。隻見那群騎兵為數兩千人,為首一人持戟而出,道:“我乃宛城都尉王威,黃巾賊人,休得在我境內張狂!”
裴元紹持刀大聲道:“我等去那司州,和你有什麼關係!”
王威冷笑道:“你等還未出我疆界,便是我統轄之內,我必誅殺你等以儆效尤。”
裴元紹大怒道:“你這是自尋死路!”言罷拍馬而出,那王威提戟相迎。裴元紹刀法精湛,硬是幾刀把那戟蕩開,近身一刀,被那戟尖架住。兩人奮力一戰,時至冬季,卻是汗流浹背。打了五十多回合,王威力稍竭,被裴元紹一刀砍中左臂。王威拍馬要走,裴元紹從一側追來,又給了他背後一刀,鮮血淋漓,墮於馬下。其陣中將士見狀複仇而來,騎兵陣的衝鋒如同一把劍一樣刺去。裴元紹大喝道:“兄弟們,殺!”
眾人一聲吼,無論步兵、騎兵,雖陣形有點散亂,可鬥誌滿滿。那王威的人馬畢竟無帥坐鎮,很快便散亂了起來。龐統持雙劍奮力砍殺一陣,也是以命搏命。兩方打了一陣後,王威人馬見得不了便宜,各自奔跑而去。裴元紹下馬走近王威,一腳把麵朝地的敗將踢翻了過去。王威氣息比較弱,臉色蒼白。
裴元紹道:“還有誰知道我們在此?”
王威虛弱地說道:“人盡皆知,匪類……”
裴元紹一刀將他梟首。他走到龐統坐騎前,將頭顱獻上,道:“這位大人好武藝,敢問尊姓大名。”
龐統思量了一會,坦言道:“我乃洛陽龐統。”
裴元紹聞言單膝跪地道:“願聽驅馳!”
龐統細問道:“你為何察覺了我不是小兵?”
裴元紹答道:“武藝不差,手中劍可斬兵器,豈是俗輩可得。”
龐統心想:“他未見劍鞘,不過這個劍柄已是金色,且有珠寶鑲嵌。難怪了。”便道:“我非要欺你,隻是眼下那劉表與我不和,正在全州通緝我。”
裴元紹道:“我等必護駕回洛陽。”龐統下馬將他扶起,微笑道:“有裴兄助我,我勿慮也。他日有福同享。”
裴元紹聞言欣喜萬分。眾人收拾後上路,往北疾馳。一路上空氣陷入了靜止之中,除了這群人馬的行軍步伐外,似乎黑夜都懶得去注意有移動的物體。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黑夜被另一股勢力給撕裂了,從南方奔馳而來的騎兵如同黑夜中的狻猊,令人膽寒。
龐統心知那追兵來了,忙令裴元紹調令軍隊轉身,以步兵在前,騎兵在後,等待那些奔襲者。隻聽得那人持槍大聲道:“賊兵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