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毒兔飛咬禍大軍(2 / 2)

他醒了,帶著一頭的冷汗。可蹊蹺的是,那喊殺聲卻那麼近,還在耳邊徘徊。他震驚地從床榻跳了起來,意識到大寨遭到突襲。此時,天微亮。

他沉著冷靜,穿盔戴甲,手持利劍衝出營帳。一片混亂的景象在眼前鋪開。橫穿整個營帳的大道上全是自家的兵將在打鬥。莫非敵兵也穿著嚴顏軍的衣服?

不對。

血腥的雙手成為武器是最為愚蠢的事情。但是那些人以血盆大口來撕咬對方,用爪子以及一切身體上可以動用的技能來進攻,活生生的、暴怒的猴子。這些嚴顏軍的士兵瘋狂至極,而與其對陣的是正常的用著各種兵器的嚴顏軍士兵。

“搞什麼……”他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認為自己是否還被噩夢纏繞,可是耳邊那些野獸般的咆哮,血腥的廝殺是真是的,震顫心靈和耳膜的。

“大人,小心啊,這些家夥瘋了!”

一個士兵朝他大吼道。然而他也是睜大眼睛喊道:“快跑!”可是已經晚了。那個提醒他的士兵的身後,一個靈活的穿著普通布衣,似乎是從營帳的床榻上剛剛醒來的家夥,飛躍了一段距離撲在了他的後背上。士兵倒地,驚恐萬分時,那個猴子一樣的自家人把他的後頸給咬開了,濃稠的血肉在“猴子”的下巴上滑落,口中的部分被狂咬一陣。

張任咕咚一聲咽下口水。他的嗅覺似乎是瞬間恢複了正常。有著淡淡霧氣的空間裏,血腥味主宰了一切,鼻腔受到了嚴重的偷襲。他根本是無法避免這個味道。這裏分明就是充滿鮮血的戰場。

啊!張任驚住了,那個拖著斷了手臂的身體、瘸了的右腿蹣跚移動的,雙眼通紅的家夥,是他的手下,他怎麼會忘記。不過這個已經受傷到這種地步的男人,竟然還想去咬一個正常人。那個士兵猛地一刀砍了這個瘸子。士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又是一刀砍在了對方的肩胛上。但是這個瘸子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任何侵害,還是維持著艱難站立的姿勢。

張任後背發涼。他握緊了手中的劍。親眼看著自己算是比較熟悉的手下以鬼一般的模樣帶著血的衣服和醜陋的外觀站在那裏。不過在正常的士兵的劍還想砍過去的時候,這個血淋淋的家夥不打算任人宰割,撲了過去。在士兵驚恐萬分,似乎難以相信眼前一切的時候,在他的反抗力由於恐懼而暫時遲緩的時候。那個已經傷痕累累的鬼一般的男人咬下了他的左臉頰,血肉帶著鮮血撕開。

張任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一劍砍下了他的腦袋,然後這個鬼一般的、熟悉的手下終於死亡。他看著那個被咬碎臉孔,現在還在哀嚎的士兵,卻是無能為力。因為周邊如同災場。

穿著縞素撲了過來,這個老人是個軍醫,他的目標是背對著他的張任。這種步伐怎麼會不被發現。張任轉身一劍砍了過去,在他驚異萬分的時候,老大夫的臉和胸部都被切開,不過似乎身體技能還是強健,完全超乎了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的極限,依然站在那裏,臉孔似乎還帶著一抹微笑,洋溢著強烈的食欲。他會撲上來的,張任很清楚這一點。電光火石間,他果斷地將老人一腳踢開,一劍刺在了心髒的位置。戰場上,擊敵要害是重點。對於他們這些將領而言,瞄著敵人的要害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不斷地,有人湧了過來,這些病人似乎是在這個大寨裏被不斷地製造出來。張任第一次感到了惶恐,他咬了咬牙。與正常人站到了一起,和那些病人廝殺起來。這場廝殺曠日持久。

隨著地麵的震動,張任雙腳一顫。他都已經忘記是什麼時候了,但他知道地震這種事情是很難得的。可是地麵確實顫抖了,很近。他猛然轉身,眼前兩丈高的家夥,赤身裸體,一拳把穿盔戴甲的兵士打得拋飛出去,倒地不起。

周圍的士兵嚇得全身發顫。這似乎比他們所麵臨的所有的戰爭凝聚的恐懼要更可怖,更深刻。這種似乎不應該存活在這個時代的東西,竟然佇立在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