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拿下襄武兩日後,又起兵朝著西麵涼州與雍州間唯一的屏障秋道關進軍。三日後,大軍來到關下。關上已經增添了守兵,人人見龐統軍兵強馬壯,而自家是老弱皆有,無不心歎。但龐統大軍未攻城,而是在關外十裏處下寨。十日後,四架鐵皮雲車馳了過去,嚇得城上守兵心驚膽顫。各個以弓箭射擊,卻毫無作用。龐統見此狼狽的防禦情況,便於馬上笑道:“馬騰定不在此處。”
被他言中,此時守在秋道關的是武官梁興,在城牆上觀望。
一騎從關下的地方奔馳而來,陷陣營主動讓出一條路。龐德來到龐統身邊道:“我看得那梁興在牆上,此人是馬騰手下比較謹慎的武官。但就是太謹慎了,什麼都不敢做。他會做的就是讓兵士殊死抵抗。我和他交情可以,若大人同意,讓我去關下喊話,若說不動他,再殺不遲。”
“可以。我看那牆上陣勢不嚴,估計也是些老弱殘兵。”
龐德拱手道:“謝大人憐憫!”
大軍忽然停下,牆上拂過一抹不安的歎息聲。龐德縱馬來到關下。關上梁興看得想要大罵,豈料龐德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你打算罵我。不過你有想過自己的家裏人和百姓嗎?我西涼幾次大戰失敗,損兵折將,男丁差不多都要參軍,勞作靠女人,這樣的情況下是要絕滅我涼州人啊!”
梁興聽聞一顫。牆上之人聞之無不動容。
“梁興,若你還為涼州人著想,把城門開了。若你不同意,現在關上的兄弟們可是要見血的啊!”
梁興猶豫不決。周圍碎語漸漸的多了起來。
梁興按住牆頭歎聲道:“罷了!”隨即命人開了城門,龐統軍兵不血刃入關,收編守關兵將兩萬人。但由於其中近一萬人不符合龐統軍的要求,龐統憐他們老弱就都發配到襄武縣去了,眾人無不感恩戴德。龐統還答應若攻下涼州,就讓他們家人團聚。
龐統來到關上俯瞰西麵的區域,那裏已經是滾起滔天沙塵的黃色的大地。一側的龐德道:“馬騰未派大軍,是他預料到秋道關會失守。但也料定大人過不了大漠,更無法與他在大漠上決戰。所以該是高枕無憂的在他老巢裏安息。”
龐統沉聲道:“大漠之險惡雄壯確實讓人生畏,可若不過去,何以得天下。大丈夫往深淵奔馳才是膽略。”
“大人果真英武之輩!”
不過龐統心裏是有點擔心的,這沙漠他可是第一次看到,之前隻是聽聞一些險惡的傳聞罷了。譬如人為穿過大漠而死是常事。可是他還是果斷地點兵十萬,在涼州人的領路下朝著西麵的大漠進發。當他第一次他到那炎熱的沙麵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若不打下涼州是沒有回頭路了。
黃色的坡麵到處掛著,走在這些巨大的沙麵上,人的腳似乎無力的能夠隨時陷下去。看著滾滾的沙塵,兵士們都覺得有點孤寂。除了無垠的沙子,這裏什麼都沒有。
晚上,氣溫驟降,完全出乎了預料,龐統軍匆匆下寨。由於沒有木頭砍伐,整個營帳光禿禿的。一些帳篷都被大風吹得看似要掀翻了。
第二日,天氣更難耐,但是領路人讓他們要安心下來靜靜的走。因為他們的路才剛開始,若沒有那份忍耐力是要輸給大漠的。
第四天晚上,沙暴比較厲害,很多帳篷被掀翻。沙粒無情的掃蕩著兵士的鎧甲以及臉部,那種刺痛不亞於被針刺到。但這沙暴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家哀聲載道的把癱倒的像是一壇爛泥的營帳重新支起來。對於大漠的凶狠讓他們身心疲憊。三更時,忽然一種快節奏的聲音進入了耳內。聽慣了風沙聲的龐統猛地坐了起來,雙腳踩在沙麵上,他警覺地豎起了耳朵,大聲道:“不好!”在一旁坐著睡覺的典韋猛然睜開眼睛。
黑夜中的來襲者的輪廓在夜色和沙漠的掩護下十分微小,而在沙塵滾滾的遮擋下,人們不容易發現他們。這些穿著黑色布衣的人,把自己裹得就像是黑夜中的鬼魂。他們的戰馬奔馳而來。龐統軍兵士的精神都被耗費在和沙漠做鬥爭上去,特別是剛剛的沙暴後,他們都在弄帳篷,很多人心想弄好了帳篷就好好的睡一覺,於明天再與沙漠繼續做鬥爭。豈料當晚就來了敵襲。這些西涼的騎兵在龐統沒有圍欄的大寨內隨意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對於沙漠並不了解的龐統軍有的站都站不穩,有的戰馬不知道往哪裏騎,一片混亂。在這情況下,倒是龐德和粱興得心應手,還算穩住了陣腳,讓隨著自己的一波人馬抵敵。可是寡不敵眾,還是未能挽回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