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一定有人居住。
雪月就在一側,還為剛剛看到的事情感到難過。
龐統扭過臉看到的是僅一尺外的布滿了陰影與擔憂的俏臉。就像被投入湖底的人,雪月掙紮了一會,才道:“看你咬傷自己……讓人很難受,可又是為了我而受傷,你又做了這樣的事情。”
說著斷斷續續,但意思鮮明的話。龐統沉默著點了點頭,越過她的腦袋,看到了一個正在外麵的洞口處靜坐的****著上身的男子。
“別內疚,要是我被砸爛重要部位可就沒希望了,能活著總是好的。”
“嗯?”
洞口的男子發覺了異樣,站了起來。他轉身對著內裏的空間,就像知道那邊正發生的一切,問道:“看來傷勢還好啊?”
這是疑問句。畢竟昨日龐統是昏迷的,雪月的擔心也透射著傷勢的嚴重。
“嗯,看來被人救了啊。”
龐統站了起來,看到男子竟然蒙著眼睛,心裏猜測道:“瞎子?”但是在這種危險的懸崖峭壁的地帶,一個瞎子隨便走動不是在尋死嗎?
從那半身結實的肌肉,以及八尺高的體魄,龐統所見的應該是一名戰士。這個男人符合戰士的所有條件,由於一些臥在他的身體表層隆起的刀疤,更能確定這是一名老戰士。
“不是我救你的。”老戰士道。
龐統馬上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似乎都要靠到他腿邊的雪月。
“又被你救了一命。”他道。
雪月不語,隻是幽幽的歎了口氣。
“在埋怨我的魯莽嗎?”
“你什麼時候太平了?”
龐統聽得一怔,這話就像是一個長期被自己拖累的妻子,所發出的呻吟。若是這個女人不管自己,估計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這麼順利。但是這個女人的地位由於時間的拉長和距離的接近而變得重要和牢固。
接近洞口的兩側的洞壁上放著兩排木架子,上麵橫放著不少劍。青銅劍、鐵劍層層疊疊。放在下麵一兩層的都是鈍劍。
龐統把似乎沒心做事的雪月攙扶了起來,看著她斜視地麵無光的眸子道:“你不開心了。”
雪月不語。
龐統忽然覺得自己心焦的很。這個女人越是不說話,搞得自己越是難受。他便又溫柔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雪月沉默不語,似乎一灘死灰。龐統心中焦急萬分。忽然聽得洞口那個人哈哈大笑道:“天下果真有比我還遲鈍的男人。”
聲音在洞穴中回蕩、轟鳴。龐統心中有一份衝動,想要抱住她,但是這種魯莽的舉動是否會被允許,要是結果是錯誤的,更人帶來壞印象的就得不償失了。他的倒帶就像鐵鏽似的卡住了。
他看著她似是跌入深淵的情緒,無聲中帶著有聲的悲鳴。龐統震撼了,他的內心感觸到了少女柔軟細膩的感情。那是一份由內而外散發出魔力的感情。
“她在擔心我。”他這麼想道。
他把她的右手輕輕地提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雙手之間。少女顫抖著,表情鬆動,臉容泛出潮紅。
“不會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讓你擔心了。”
“不要聽。”雪月馬上道。
龐統心中叫苦,這哄騙女人的活他還是太嫩了。該怎麼辦呢?
就在此時,他看到那個陌生的留著黑須的四十多歲的男子聳了聳肩,似乎對他們的事情失去了興趣。這個人的頸項上掛著一串野獸的利牙,他走到架子邊,就像是能夠準確看到架子之間的距離,已經劍所放的位置,左手就握住了一個劍柄拿了出來。這是一把沒有劍閣的鐵劍。他又抬起頭,似乎看到了上一層的事物,右手伸過去握住了一把有著劍閣的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