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集結二十萬大軍直接向朱提郡進兵,這讓聯軍都大感意外。覺得正是好事的雍闓發出文書,約定在朱提郡的漢陽縣會戰,圖謀一舉擊潰在他眼裏是嬌縱狂傲的仁族軍隊。
十月初,兩座大山之間的平原上,兩個大寨相隔二十多裏路。雍闓連連發文書要求會戰,但到了約定地點的仁族軍卻閉門不出,龐統回以書信稱:“遠道而來,需要休息些時日。”
對此雍闓沒有貿然進兵,他知道強攻營寨隻會中了敵人的計謀,便耐心的等待。
統帥龐統在營帳內把玩一對雪紋送來的青玉球,又看著燭火。他對身後榻上躺著的雪月道:“你看誰會贏?”
“問我?”雪月猛然做了起來,似乎聽到了這個不思議的提問。
“當然,這裏隻有你,不問你問誰?莫非你在塌下藏了男人!”
利器直接穿過龐統臉頰的右側,一撮頭發都被瞬間切斷,飛鏢穿過了營帳,被黑暗吞噬。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男人,你再說這種話,我一定殺了你!”
龐統兩手一攤道:“任由大人你宰割。不過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我這種女流之輩,不懂軍事,別來問我。”
龐統就像是碰到了一個無法溝通的人,特別是對他的戰術無法提出見解的人,這讓他覺得很沒趣。在沉悶的緘默的氣氛差點把人都凝固之前,雪月竟然開口了。
“他們人比我們多兩倍,表麵上我們會輸。但實際上,你不會是個傻瓜。我是不懂兵法,但我知道你腦子裏鬼點子很多。隻是每次都不會知道你要演哪出戲。”
“你似乎不像以前那樣會來問了。”龐統把雙球往上一拋,一腳往上踢,兩個球全部往後方激射。雪月卻像是懶散無力的病人那樣舉著兩隻手把球接了下來。
“問了你也不會說,何必多問。”
“我是不是個奇怪又很難親近的人?”龐統忽然問道。這個問題雪月卻是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是。”
“所以敵人都別想看透我。”龐統凝視著眼前的虛空,簾幕在夜風中而動。而身後的雪月看著兩個聚攏在右手肉掌上的青玉球,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龐統讓兵士開寨門,牽著馬匹到西麵的河流邊刷洗,向四周派出了不少巡邏兵。馬兒瘦弱,兵士病態。每日的夜晚又能聽到寨內鶯歌燕舞之聲傳向天際。目睹和聞聽了這一切的雍闓手下的兵士回報了情況。雍闓隨即下令大軍至龐統寨外挑戰。但是龐統並不應戰,隻是自己弄了個長梯靠在寨欄邊,爬上去仔細地看了看敵兵的陣形。敵兵每日都來列陣。龐統直接把寨門一開,雍闓深思熟慮後直接退兵。他每日發出戰書約戰。時過半月,龐統回了文書答應決戰。雍闓興奮不已,大軍出寨在平原上展開,陣容壯觀。
當年,袁譚的四十萬大軍裏可是有不少老弱病殘。但是雍闓的這四十萬聯軍可都是精兵,沒有半點雜質在裏麵。
仁族大軍出陣。龐統的身邊全是傳令官,這些傳令官在他的指令下忙個不停。由於兵士們做過相應的訓練,這件事情也是信手拈來。大軍的整體形狀變成了弧形,形如彎月,月刃對著敵方。這個非對稱的陣形的月牙內凹的底部則是龐統所在。敵方是簡單的方陣,還以為龐統軍由於膽怯而亂了陣形了,擺了個雜亂的陣形出來。由此,敵將更是判斷仁族軍容不整。
但是仁族大軍忽然衝鋒,完全出乎了敵兵的意料。雍闓匆忙下令敲響戰鼓,與仁族的號角聲相呼應。天空下的大地之上,方形的大軍開始衝鋒,而仁族大軍猶如刀刃似的砍了過去。兩軍相撞,以偃月陣布陣的龐統軍以厚實的月輪抵擋敵軍。而看似薄弱的月牙內凹處卻包藏殺機,那裏是一千精兵和仁族火刃營,以及統帥龐統的所在,是整個陣形中殺傷力最強的位置。而月牙此刻也切入了敵方的右翼。右翼雖然頑強抵抗,地勢在龐統軍精騎的衝鋒下卻不堪一擊。龐統衝至最前方,雙劍砍殺,血流滿地。他在敵兵的刀槍劍戟中閃躲,字敵人的嚴重如同永遠都不可能觸及的幻影。
敵兵纏亂了,龐統大喝道:“雍闓早降!”